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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从胸口露出一点银光，旋即就被鲜红的血染得没了亮泽。

左念僵硬地回过头，好似至此都不肯相信趁他体虚入魔时下手的，竟是他十年来最信任的、也最给予厚望的弟子。

&ldo;闻笛……?&rdo;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口鼻均淌下血痕，眼神却渐渐清明了，&ldo;你为何……从始至终，你没拿我当……恩师?&rdo;

身后的青年握住刀柄，眼中一片沉然，片刻后却平淡地说起了一件在场众人都很陌生的事：&ldo;你说那人害你妻儿性命，但你不也为了所谓仇恨，误杀了旁人夫妻吗?今日我背负弑师罪孽，不过是命中注定，无所谓他人如何看待!&rdo;

左念尚有一口气在，闻言他眼珠瞪得越发大了，再也承受不住撕裂般的疼痛跪倒在地，膝盖重重一磕，手却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闻笛的脚踝。

饶是与他素昧平生如封听云，朝夕相处如宋敏儿，此刻听出闻笛言下之意的隐情，都经不住彻底惊呆了!

&ldo;长安……长安……&rdo;左念轻身唤道。

&ldo;不错，长安。

&rdo;闻笛垂眸看他，并不踢开他握着自己脚踝的手，没有握刀的手捂着伤处，&ldo;十五年……十六年前，你在长安杀了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夫妇，以为他们是你的杀妻仇人，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事后一把火烧了那房子。

仅仅两天后，你就知道自己铸成大错，是被别人当了杀人的刀!你连忙回去，却只来得及……&rdo;

他说不下去一般浅浅地吸了口气，眼眶微热，看向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的柳眠声，在左念越发悔恨的表情里，继续道：

&ldo;却只来得及……从后院枯井中救出他们的幼子，为了弥补，你把他带回西秀山，发现这孩子天资聪颖，更加疼惜，悉心教导。

&rdo;

柳十七扶着刀往后一个趔趄，被封听云撑住后腰，他声音细小，喃喃道：&ldo;不可能，怎么会呢……&rdo;

那日闻笛的话还响在耳畔，&ldo;你我异位而处，你待如何?&rdo;

他没想到这并非只是一个简单的设问!

&ldo;我……&rdo;左念快要喘不上气了，他呼吸越发急促，目光也渐渐涣散，握住闻笛的手却还没放，&ldo;你……你不是那孩子……&rdo;

闻笛耐心地蹲下身子，掐着左念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平视：&ldo;我自然不是那孩子，但你怎么会想到，那对夫妻还有一个养子。

你上门寻仇之时他恰好去私塾先生那儿抄书，不在家中。

等入夜回来，迎接他的只剩一片废墟。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