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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语间不无自责,荀礼安慰他道:“你已经来很及时了,我们也没受太多苦。”
温熠景看他比月前瘦了不少,痛心疾首道:“来的时候路过奎州,知州说从奎南调度的粮资早在几日前就运送到江州了,看来江州的仓门也年久失修,打不开了!
可不说别的,你们两个是朝廷命官,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还是父母官呢,谁家的父母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孩子?”
是啊,他也想不通,究竟为什么这些人能够如此冷些无情,罔顾人命,连天灾都不能触动他们铁一样心。
谢珩见他神色郁结,知道他是厌恶吕知州等人,便拍了拍他的背,让他别再多想。
过了一会儿,跟着一起来的官员将谢珩叫去,与他复核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
等谢珩走远了,温熠景才赶紧凑近了荀礼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听说江安发了洪水,我真是一夜都没睡好。
我去看你了你父母,二老也都担心的不得了,连你父亲都在偷偷抹泪,更不要说你母亲了。”
……提到父母,荀礼又沉默了下来。
离家之前他还让母亲伤心一场,甚至他心中还满是怨气,怨母亲为何不能理解他……可现在经历过了生死,他又觉得那个怨怼母亲的自己实在自私不堪,也没脸去思念父母。
“好了,别伤心,等这边事情完了,赶紧回去就是了。”
温熠景赶紧宽慰他两句。
温熠景带了物资过来,荀礼的心情总算不那么沉重了,与他坐在一旁闲聊了几句今年的灾情。
“这次梅季,南方多地都发了洪灾,我瞧着江安这边还是轻的,这次光是赈灾就已经拨下去万两白银。
听说松江受灾最严重,流水一样的银子往那边运送,真是不敢停。
对了,我还没敢告诉谢大人,听说谢大人的二哥都被从边疆叫了回来,带着兵马去松岭赈灾去了。”
荀礼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若真如温熠景所说,松江洪涝最严重,不用多想也知道,谢珩的二哥临危受命,必定也是抱了视死如归的想法去的。
谢家三个男儿,一个还在边疆戍守,两个奉命呆在在洪区,哪一个不是拼了性命,守国为民。
正是有了他们这样的人在,吕知州等人便越发被衬托的面目可憎起来。
然而真没想到,众多将士搏命守护的,到头来竟是这些人荀礼悲哀地想着。
“真是不知谢太傅现在的心情该是如何,”
谢家享了多少荣华,便尽了多少责任。
荀礼叹息道,忽然想到谢家还有一个谢瑶,“好在有一个女儿在家陪着,总算还能宽慰一下父母……对了,说起来,你不是备好了聘礼,去谢家提亲了么?”
温熠景听他提起这事,窘道:“别提了,礼都准备了半个月了,那天刚鼓起勇气让人媒婆上门,就被今上急匆匆地叫去了,然后……我这不就来找你来了么。”
“啊?”
荀礼听完也有三分同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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