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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骆非低头凑近他,“嗯?是不是觉得我要走了,不能再见面了,所以特别伤心?”
“我没有……”
莫子易推着他,“我要喝水……”
不需要他的亲口承认,骆非的心里已经很清楚他的想法,他笑着去亲莫子易的嘴唇:“喝什么水,亲着亲着就不渴了。”
亲了一会儿,莫子易的抽噎还没有平息,骆非于是伸手打开了灯,低头看着他。
莫子易的脸埋在卷毛下,睫毛上沾着泪,眼睛湿漉漉的,脸上还有泪痕,嘴唇因为接吻的缘故,看起来又湿又红。
骆非头一回觉得,自己可能是个禽兽,完全没有人性的那种。
“看着我。”
骆非说。
莫子易慢慢抬起通红的眼,他的眼角和眼尾都泛着红,一部分是因为哭的,一部分是因为被亲的。
在灯光下,那几抹嫣红像是沾在雪地里的胭脂,乌黑的瞳孔是觅食的小动物般的惶茫,就这么一点点对上骆非的视线,一副想要退缩却又咬牙坚持的样子。
要死了,骆非心里想,我完蛋了。
他初见莫子易的时候,莫子易被自己和其他几个人围在墙边,脸上带着慌张的逞强,黎井他们来了以后他就开始嚣张,张牙舞爪的,一张嘴叽叽歪歪地和自己对骂。
后来单独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又很胆小,稍稍威胁一下就立刻认怂,忍辱负重地带自己回家,又被胁迫着加了微信。
但是他俩自从睡过以后,莫子易总是温温吞吞懵懵懂懂的,又怯又乖,却好像不是因为害怕,而更像是一种不自觉的软糯和甘愿的依赖。
骆非谈过很多恋爱,也有过不少炮友,男的女的都有,印象深的也有,但是骆非扪心自问,要说真心喜欢过谁,他真的说不上来一个具体的名字。
可是现在如果让他说,他应该说得出来了。
那个人不愿意的时候会拳打脚踢哭着让自己放开他,愿意的时候会小小声地说“你可以住在我家”
,被动又主动。
明明骆非是个完全不爱和别人腻在一块的人,却偏偏喜欢跟莫子易待在一起,喜欢逗他亲他抱他,喜欢跟他说话。
每次在莫子易家,骆非总觉得很有归属感,好像做什么事都很自在,平淡又满足。
骆非的脑子很清醒,自我认知也很到位,他已经完全知道自己对莫子易是什么感情了。
但是他现在还不是很确定莫子易的态度,也不敢贸然问他要不要和自己在一起,他怕吓着他。
他觉得莫子易愿意搭理自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自己技术好……一个直男在跟你睡过觉以后还能够继续跟你有来往,除了技术好骆非想不太出来其他的原因。
在莫子易心里,骆非跟自己这么来往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骆非就是这样的人,对哪个炮友都这样,是个很典型的渣男,又好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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