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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司德的嘴唇哆嗦着:&ldo;安凡,你知道我在外面欠了不少钱吧?&rdo;
安凡咬着唇点了点头,有些着急地说:&ldo;秦叔叔,你只要以后不再赌,我们慢慢还总能还上的,我过几天再去找一份工……&rdo;
声音戛然而止,安凡的手被秦司德猛地拽住,抠得他的皮肉都疼起来。
&ldo;安凡,晚了,你原谅叔叔,&rdo;他的声音急切起来,带着恳求的意味,&ldo;叔叔已经答应他们了,只有你能帮我了。
&rdo;
安凡在他语无伦次的话里感受到了某些不详的预感,心剧烈地跳起来,他使劲地抽回自己的手:&ldo;叔叔,你在说什么?答应了谁……&rdo;
秦司德那层冷静的皮被撕掉,他从沙发上滑下来,抱住安凡的腿:&ldo;安凡,他们说了,你只要去猫夜干两年,我欠的两百万就算还清了。
&rdo;
&ldo;我答应你,之后不会再去赌了,你救救叔叔的命,救救我……&rdo;
安凡的牙齿打着颤,他任秦司德抱住自己的腿,强撑出一个笑来:&ldo;猫夜是什么,酒店吗,是要我去打工吗?&rdo;
他的声音一触即破,虚缈得宛如幻影。
秦司德的眼睛赤红,眼泪流了下来,一副痛悔的样子,出口的话却仍是带着蛊惑与诱导。
&ldo;凡凡你的身体特殊,到那种地方是有优势的,肯定很多人愿意……&rdo;
&ldo;砰!
&rdo;秦司德被推倒在地上,安凡的腿狠狠磕在桌子角上,他惊慌失措地撞开,连鞋都没穿就往门口跑去。
秦司德反应迅速地抓住他的腿,眼泪没有用,便只能诉诸武力。
他死死地牵制住安凡,就像抱住了唯一的生的希望。
激烈的肢体冲撞中一声压抑的悲鸣传了出来,那声音太过凄切也太过无望,仿佛带了血,秦司德撞见了安凡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眼泪,干涸却更让人感到恐惧,就像一口枯了百年的井,又洒了一层粗砂使劲磨砺。
我在干什么?秦司德有一瞬间的茫然,仿佛十多年前那个还未曾堕落至此的男人穿越了时光,短暂地占据了他残破的思绪一秒。
他的手一松,安凡抽出了脚,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看都没看他一眼。
门打开之后,是短暂的死寂,挣扎声停了,脚步声停了,连呼吸声好像都听不到了。
秦司德抬起头,只见安凡踉跄着往后退,几个男人从门口走进来,一步一步,像命运的巨掌拍下。
安凡一直觉得自己已经经历过最悲惨的事情了,到那时他才发现,恐惧和悲惨都是没有止境没有顶峰的。
猫夜不是饭店,也不是什么正经的酒吧,它是一家俱乐部,正如它的名字一样,如猫一般冷酷又妩媚,如夜一般黑暗又无尽。
这是一家□□俱乐部。
在刚刚被盛铭带回来的那些日子里,安凡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安眠药也不管用。
他抗拒着所有人的接触,和盛铭在一起后也用了足足半年的时间才不在肢体相触时颤抖。
在十几岁的青春期中,因身体特殊的自卑归自卑,却不至于认为自己连人的价值都没有,而猫夜就是一个强势赋予你这种认知的地方。
那里对于□□爱好者来说,或许是一个放松与自由的天堂,对于安凡来说,却是彻彻底底的地狱。
他身体赤裸着任人评说,一双又一双手从他最不堪最想遮去的地方游走,猥琐的话语像最强烈的腐蚀剂,把他的皮肉都烧得滚烫狰狞。
到最后,他几乎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那些触感,那些话,那些疼痛和被强加的快感,都像被强势隔离在意识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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