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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rdo;汪勋如抢道，&ldo;依我看，这画里的玄机却是一部经络图呢！

这竹株直行而上，凡十有二，是经。

竹枝旁行斜出，凡十有五，便是络了。

此处是手之三阴三阳，此处是足之三阴三阳。

还有这里，主脾中另一大络，合一任一督三者，正是十五之数。

将十二经十五络再合起来看，竹叶纷披，每一叶皆是从这二十七气中衍出，相随上下，可不正是李时珍所谓：&lso;如泉之流，如日月之行，不得休息。

&rso;再看，后面墨色较浅、掩之映之的八株，却也就是&lso;内蕴脏腑、外濡腠理&rso;的奇经八脉了。

你们且看这八脉之中的阳维脉好了，发自足太阳金门穴，在足外踝下一寸五分，上外踝七寸，与足少阳会于阳交‐‐&rdo;

&ldo;且住且住。

&rdo;孙孝胥这时也岔过来道，&ldo;倘若痴扁鹊说得不错，怎么我又看出别的门道来了呢？各位且从汪兄所谓的这阳维脉看起罢。

它看起来的确是在前方这一株竹子的&lso;后面&rso;，这是水墨施诸此纸的一个微妙之处，因为它是较晚画上去的一笔，却和浓淡无关。

既有早落笔与晚落笔的考究，观此画就不得不把个时间看进去。

&rdo;

&ldo;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没想到飘花掌也颇通丹青之道哇。

&rdo;刚刚落座的万老爷子拈须微笑道，&ldo;不错的，这宣纸之类的画材的确有这么个障眼法，先落笔的看似在画中的前方，后落笔的看似在后方；但不知你所说的&lso;把时间看进去&rso;又作何解？&rdo;

孙孝胥闻言微一颔首，随即撩袍起身，一面说道：&ldo;画是静的，观画却是个动势；以动入静，静者亦与之俱动，这‐‐说它不明白，我演一套拳便是了。

&rdo;话说至此，人已腾空而起，身影倏忽拉长，恍若一竿劲竹，却在半途中一挫腰，如错节分枝，左掌使个按字诀，居然就让一副胖大身躯凌空不坠，右掌同时使了个推窗式，一式三形，分作刺、拨、钩。

不待此式用老，人又猱升而上，再一挫，又顿成一竹节。

这一回右掌下抄，左掌使了个挡车式，也是一式三形，分作掠、揽、遮。

这第二式的三形一出，众人见出端倪：原来孙孝胥用自家掌法演了一套与那画中之竹若合符节的拳术，之所以一式三形，端在那画中竹叶的样貌‐‐或润、或涩、或虚、或实、或斜、或欹，俯仰捭阖，皆酷肖笔意。

如此拾节而上，正是先前汪勋如所称的那一路阳维脉‐‐在画中，便是墨色较淡，位于后方的一竿竹影。

显然，孙孝胥刻意演出这株竹影的缘故无它：因为这一株较矮。

倘若演的是它前方那一株老竹，这低檐小亭非让孙孝胥冲破了顶不可。

众人刚刚回过神来，孙孝胥早已翩然落地，道声：&ldo;献丑。

&rdo;随即复座。

笑叹声中，只那魏三爷拗道：&ldo;不成不成！

你们三个全看走眼了。

万老这幅画画的分明是一套食单，怎么成了拳术了呢？&rdo;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还以为魏三爷说笑成习，这一刻又在打诨语。

不料魏三爷正襟危坐，肃色正容道：&ldo;列位看这竹林不外就是竹子，我却说它无一精是竹精，无一叶是竹叶。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