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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膀被人连着晃了好几下,云畔趴在美术教室的课桌上,总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盛棠这才松了口气:“你昨天睡得到底是有多晚啊?黑眼圈都出来了。”
云畔揉了揉眼睛,心想,不止是晚,天都快亮了她才睡着。
讲台上,迟到将近二十分钟才到教室的美术老师正在对他们解释,说家里临时有点事,来迟了点,草草讲完一遍素描过程,就让他们动笔。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老师正从第一排开始巡视,时不时停下来,纠正几句学生失误的地方。
云畔的手仍然握着炭笔,正在勾勒画纸上的石膏头像,心却早已飞到了天边。
旁边的盛棠画完,凑过来看了几眼,又对比了一下练习册上的样本,疑惑道:“畔畔,你这个画的怎么跟给的样本完全不一样啊。”
云畔这才回神:“是吗?”
“是啊,”
盛棠皱着眉点评,“样本上明明是一个中年男人,但是你画的这个五官,也太年轻了吧。”
……当然年轻了。
因为她满脑子都在想另一个人,不知不觉间就把作业照着他的样子画出来了。
好在盛棠没见过周唯璨,也不知道她画的是谁。
云畔心不在焉地往人像的发间打阴影,随口说,“可能刚刚画的时候看错了吧。”
“啊?这都能看错吗?”
盛棠显然有些震惊,犹豫片刻才问,“你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啊?”
“没有,”
她下意识反驳,“挺好的。”
一点都不好。
好烦。
好烦。
烦死了。
距离她的生日已经过去一周了。
这一周里她和周唯璨什么联系都没有,要不是隔天她发现自己的嘴唇被咬破了,云畔简直要以为那个吻只是她做的一场梦,根本就没有真正发生过。
好几次睡不着的时候,她都已经拿出手机打好字了,却怎么都摁不下发送键。
万一他不承认了怎么办,万一他说忘了怎么办。
她不想这么沉不住气。
于是就这么不知不觉过去了整整一周,来到了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
云畔一整天都没什么精神,下了课也没跟她们去食堂吃饭,一个人先回宿舍了。
方妙瑜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饭,云畔磨磨蹭蹭地下床,去洗手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左半边脸有点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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