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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她望着他，问道：&ldo;你也是来看言小公子的？&rdo;

孟透点点头，反问道：&ldo;你不是跟着赵老先生回去了吗，怎么会在这？&rdo;

她苦涩一笑，嘴角漩起梨涡：&ldo;我偷跑过来的，阿爹还不知道……我想起在永夜的时候，清衡说起他的兄弟。

他生前最放心不下的，还是院子里的这位小公子。

我想来看看他，顺便将这个交托给他……&rdo;赵筝将握在手中的白玉坠子给他看。

是羊脂玉，玉上雕的是鱼戏荷花图。

玉质珠子染紫，下垂的流苏泛金。

她说：&ldo;这是清衡的玉。

留予小公子，让他留个念想。

&rdo;

&ldo;既然是言二公子的遗物，你就自己留着吧。

&rdo;

她指尖摩挲着那一小块玉，明明是要落泪了，却弯唇扯出一个笑来，眼里含着泪光：&ldo;不了。

多是怀念。

&rdo;

&ldo;阿透，我先离去了，阿爹寻不见我，不知道要发多大的脾气。

&rdo;她将坠子给了孟透，&ldo;你见到小公子，就将这玉交给他罢。

&rdo;

她只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身来：&ldo;言小公子有多大了？&rdo;

孟透被她这样一问，有些晃神，才回道：&ldo;十七了。

&rdo;

&ldo;你宽慰他，只同他说，他二哥这一生没有什么遗憾的，让他别挂记着，活得要比他哥哥还在时更欢喜。

还有，你和他说，赵筝对不起他，对不起言家。

黄泉路赵筝是甘愿陪着的，如果来生有幸还能遇见清衡，是愿相守一生的。

&rdo;赵筝想了想，&ldo;最后一句话就别说了罢，说这话也没有半分意思了……我想他知道，他二哥会守着他的安康。

&rdo;

孟透说：&ldo;这些话，你还是亲自跟他说为好。

&rdo;

赵筝淡笑，不作回应，扯上斗篷宽大的冒兜，逆风而走。

斗篷尾有一圈白绒毛，正到她的脚踝处。

斗篷招展，衣上红系带纷飞。

孟透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尘屑和远方的白茫茫之中。

……

孟透站在灵堂门外，言昭含守在棺椁旁。

烛火昏黄，映着牌位桌旁放着的两个木偶俑。

挽联上写着&ldo;桃花流水杳然去，明月清风几处游&rdo;。

素花灵帏随风飘荡。

灵堂里，只有言昭含一人守夜到天明。

他穿着素服，手持毛笔，在纸钱袋上写字，&ldo;言清衡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