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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武吉点了点头，犹豫了下，背着柴火惴惴离开了。

她仿佛正望着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他身后推动，苏苏拢起袖，施施然回到屋中。

翌日傍晚，姜尚入屋为她驱散寒毒。

他进屋时带来满室冷香，苏苏正对着水镜挽发，听到声响后她道，&ldo;能为我说说这天下情势么？&rdo;

&ldo;为何突然想知道？&rdo;

苏苏把挽了一半的发又拆掉，发簪随意搁在桌上，&ldo;只是觉得，该知道彼此的立场而已。

&rdo;

姜尚在她身后停步，&ldo;天命为周，周，必然代替整个成汤天下。

&rdo;

&ldo;既然如此，&rdo;苏苏侧过脸看他，&ldo;那为何一开始你会选择入宫，官拜于商？&rdo;

姜尚没有回答。

&ldo;那时我失去记忆，你对我并不友善。

&rdo;几次三番的警告要杀死她，虽然最终他非但不杀还救了她，但前后之间，她渐渐梳理之后，又觉得有一丝蹊跷。

&ldo;那你为何要潜入朝歌……&rdo;姜尚淡淡地道，&ldo;你身旁的两个同伴，并非善类。

&rdo;在他们身上，他嗅出了欲望，恶意，鲜血和毁灭。

她蓦地转身，那双琥珀色的兽类眼瞳盯着他定定看了半晌，&ldo;好吧，我们都不翻旧账。

&rdo;

他觉出她身上又散发出熟悉的戒备和敌意，低了声，&ldo;苏苏，不论日后你我敌对与否，至少在这石屋，我不想再与你对峙。

&rdo;

这近乎是在求和了。

苏苏移开眼，良久后道，&ldo;……那我只要知道，如今商的消息就好。

&rdo;

姜尚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了，&ldo;王师已由朝歌出发，集结在周方国境外，随时准备发起战争。

另外……这次回朝歌后，帝辛新封了一位宠妃，喜媚。

&rdo;

喜媚？！

苏苏虎躯一震，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姜尚静静看着她霍然变色的脸，道，&ldo;你喜欢帝辛，是吗。

&rdo;

苏苏黑线了一下，&ldo;你该吃药了。

&rdo;

对于她而言，或者说，对于有着漫长生命的妖而言，人类是还未来得及长大就会死去的孩子。

他们并不能陪伴她走到最后，就算短暂的绚丽之后，留给她的，是更深的孤独。

她有着妖天生的残酷和理智，也有着人类所特有的自私良善，这些矛盾糅合在一起，分不清是哪面更多一些。

但她很清楚，帝辛未必是她的良配，或者说，她所背负的妲己这个头衔，令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她的良配。

她很清楚这一点。

从姜尚刺了她那一剑开始，她就彻彻底底的清楚了。

这无关情意，只是立场。

似乎所有种族都将自己与其他人切割为两个部分，有别于本我的，便是粗暴的敌对……包括神在内。

&ldo;苏苏，你可以站在周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