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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一声乌啼，泗水猛然被惊醒。

他出了身汗，觉得精神抖擞，说不出来的畅快。

&ldo;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

&rdo;泗水从榻上起来，随手披了件衣服，一眼看到了床檐上的葫芦。

因为蝈蝈很久没叫，泗水开始是不敢看，后来由于身体不适，差不多把它给遗忘了。

但他心里很清楚，深冬的秋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还活着。

可是，他今天忽然想看看了，即便是死了也无所谓。

&ldo;果然。

&rdo;他笑着说，沉默了一会儿，把目光投向窗外，&ldo;好美的雪花，雪积得多厚了呢？&rdo;泗水打开房门，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泗水忽然感应到了什么，随即明白了。

他踏到雪上，走了几步，朝四周看了看，信手折了根小树枝，蹲下身。

&ldo;要写什么？&rdo;他笑起来，&ldo;不知道啊。

&rdo;口中说着不知道，手却自己动了起来。

一个浅浅地&ldo;涞&rdo;字印在了雪地上。

泗水收起了笑，痴痴地盯着那个已写过千百遍的字……

忽然，他浑身一僵，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红色滴落在白色之上，刺目地预示着结束。

泗水支持不住，侧身倒了下去。

他慢慢朝天空看去，喃喃道：&ldo;原来，雪就是这样落下来的啊……&rdo;

&ldo;好了好了，我吃饱喝足了！

&rdo;悦来好容易打发了果房众人，连忙朝西河沿奔去。

他迫不及待要告诉那个人，告诉那个最重要的人，他成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

透过自己呼出的白气，悦来看到倒在雪地里的泗水。

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覆盖了一切，覆盖了泗水，覆盖了悦来，覆盖了树枝写下的东西。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有了，什么都没用了，什么都……

&ldo;你可知道，我是被抛弃在雪地里的孩子，有个乞丐救了我，所以我成了乞丐。

那么你呢？你为什么也在雪地里？要我救你吗？我会救你的，放心，我一直想救你，会救你的……&rdo;

悦来像疯了似地自言自语。

这时，一把纸伞遮住了他和他怀中的泗水，但他没有任何反应。

&ldo;雪停了，现在在下雨。

春天已经到了。

&rdo;执伞的秋黛看着天说道。

康熙曰：&ldo;太监最为下贱虫蚁。

&rdo;

既然是虫蚁，那么它们的命运，是顺利是坎坷，是悲惨是幸福，也都无所谓吧。

是的，无所谓。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