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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个道士却不肯让他安度鱼生,三天两头来缸边戳他——
“锦州大旱,希望你帮忙降一下雨。”
余闲翻起鱼肚皮:“别找我,我已经是条咸鱼了。”
“城南有户人家霉运缠身,希望你过去作个法。”
余闲一甩鱼尾巴:“别找我,我已经是条废鱼了。”
“道观要修葺翻新,希望……”
余闲瞪着死鱼眼:“别找我,我已经是条死鱼了。”
-
谁料数月后,道观危难之际,资深咸鱼突然挺身而出,一剑平四海,天地失色。
玄景看向逆光归来的某人,红衣染血,迎风而立……就是崩飞了几片鱼鳞。
余闲懒洋洋还剑入鞘,漫不经心道:“举鳍之劳,不足挂齿。”
玄景:“说好的咸鱼呢?”
余闲眨眨眼:“大师兄亲亲就不咸了。”
又怂又浪·花式偷懒咸鱼受x
面冷心热·专治各种咸鱼攻
冼州是座千年老城,城里有条老街叫“朝暮街”
,从西至东横穿而过,将整座城市一分为二,南边是高楼林立的商业中心,北边则是鱼龙混杂的老城区,形形色色的人——或者非人的东西,都可以在这里自由穿梭。
契妖客栈就开在两片城区的交界处,朝暮街路北,像沟通南北城区的枢纽,新旧交接的中转站。
彭彧从客栈里溜达出来的时候正值日暮时分,他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随后脚下一拐,往东边两百米的百年老店买了袋糖炒栗子,又向北折进一条小巷,从小吃摊顺了两串麻辣烫,最终停在两条路的交界处,视线在四下逡巡一圈,定格在了一个算命摊子前。
算命摊旁边戳着一把破布幡,上书“大仙神算”
四个大字,写得是横不平、竖不直,活像某种动物的爪子瞎划拉出来的,能看得清到底是个什么字,都敬您视力得有50。
他目光缓缓绕着那文字勾了个边,随后要笑不笑地一挑嘴角,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声音不高不低、似乎是痛心疾首地自语了一句:“哎呀,流年不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时来运转。”
他单手插兜,另一手提着栗子和麻辣烫,正要从算命摊子前经过,突然从旁边伸出一根盲杖,竿子一头握在那算命先生手里,后者戴着副墨镜,好像没留意到自己的破竿儿挡住了人,目不斜“视”
地面向前方,口中念念有词:“卜卦……算命,卜姻缘……卜事业,十算九稳,不准不要钱哪。”
彭彧低头瞄了一眼拦在自己脚前的盲杖,身体随着视线一拐,人已经站在了摊子前:“大仙,算命吗您哪?”
“大仙”
寻声抬头,一只手比了个“五”
,另一只手捋一把半花不白的胡子:“小伙子,要卜什么?”
彭彧十分上道,立刻从兜里掏出一沓粉红的毛爷爷,故意搓出响来:“那您帮我算算,我这今年能成几单生意,是亏还是盈啊?”
“大仙”
点了点头,冲他一招手:“来,你坐下。”
彭彧从善如流地一屁股坐上小板凳:“怎么算?看您这眼神儿不好,相面就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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