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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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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听这一声轻哼，心下已有了计较，便试探道：&ldo;虽是新来的，但那丫头手脚利索，人也机灵，不如叫她来守夜？&rdo;

衡逸不语，抖了抖衣袍便往外走。

但满屋子太监宫女心中皆是敞亮，这便算是定下了。

不由都望向那仍跪着的娇笑女子，有人冷笑，有人艳羡，更多的是木然，无知无觉。

小德子也敛了容，亲自上前去，扶起杨蕊，清秀的脸上堆满了笑容，&ldo;好姐姐，奴才早说您是极有福气的，这以后，奴才还指望姐姐多多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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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蕊羞赧，忙摆手，&ldo;公公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换了个差事……&rdo;

&ldo;这便也不必说了。

&rdo;小德子打断她，又道，&ldo;今日可是太子殿下亲点姐姐值夜，这里头的意思，奴才不说姐姐也当明白，今日姐姐就先休息吧，好好准备准备。

&rdo;语毕，也不理会杨蕊埋得更深的头，转而朝另几个上了年岁的老嬷嬷说：&ldo;几位嬷嬷，今天可有劳您几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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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首位的李嬷嬷只三四十年岁，点了头，道：&ldo;这个我们自然晓得，公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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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得，那我便去伺候殿下用早膳了。

&rdo;说着一甩浮沉，快步往外走去。

下了早课，衡逸本想去碧洗阁，半道却又转了回来，换一身玄色衣衫，匆匆出宫。

用过午膳，青青甚是惫懒，手上的《南滇行记》翻过半卷，便恹恹地没了兴致，恰巧此时臻玉到了。

臻玉比青青大上两岁，是庶出的公主，生母乃正二品昭仪，娴静温婉，与青青极是相熟，这一日虽有桃红襦裙，荷花立领做衬，却仍掩不住凝重神色，见了青青也不似往日直接唤&ldo;青青&rdo;二字，竟是叫的&ldo;五妹妹&rdo;。

青青不由得一怔，忙合上书，吩咐萍儿捧了点心茶果来，又亲自沏上一盏西湖龙井递到臻玉手中，才打发宫人离去，拉着臻玉坐下。

望向臻玉微蹙的眉间，思量一番，才开口问道：&ldo;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rdo;

臻玉将青瓷荷花纹茶盏置于一旁，长叹，半晌方苦笑道：&ldo;青青，我怕是要嫁去北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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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疑惑：&ldo;怎么说？以往不都挑的世族女儿么，怎么这回……我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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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玉垂着眼，不看她：&ldo;昨晚上母亲如是说，鞑靼王阿鲁台指明了要位真公主，父皇也允了，交托皇后娘娘在已及笄的公主中选一位，这不，恰巧就选中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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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顿，又道：&ldo;五妹妹自是不必为这样的事情担忧，即便是没有我在前头，和亲之事也落不到妹妹头上，妹妹将来的夫婿，自是要经过父皇和皇后娘娘千挑万选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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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听出她心中怨愤，也不反驳，只默默看着臻玉落在案几上的圆润泪珠，由得她伤心。

午后寂寥，生出薄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