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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客厅里有几张破沙发椅子，一张廉价的咖啡桌。

有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台电脑，还有一台炒股用的应答器。

墙上贴着一张褪了色的海报。

立式台灯散发着络黄色的光泽，给他的皮肤投上了一层黑影。

他面颊瘦削，生着一双黑色的眼睛。

柔和的眼神愤怒起来。

这正合他愿。

不过他仍然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他活似一个性情活跃的大学生，因睡眠严重不足又喝了太多咖啡，神色异常兴奋。

他鼻孔滴着血。

&ldo;我从来不写，&rdo;他头猛一扭，转向电脑，&ldo;谁都知道我用这个。

&rdo;

&ldo;自杀可不同，&rdo;闯入者的声音生硬起来，&ldo;必须是你自己的笔迹。

&rdo;

里奇神情沮丧。

他慢吞吞地提起笔，非常谨慎地捏在手里。

&ldo;&lso;我要结束生命了&rso;&rdo;‐‐闯入者口授道‐‐&ldo;&lso;因为我已经看到自己的本质。

&rso;&rdo;

里奇顿了一下，本能地有些抵制。

随后，他开始在纸上走笔。

他写得很吃力，显得有些笨拙，有些游移不定，好像是小孩子初学写字，写写停停，笔迹欹重欹轻，拖着长长的尾巴。

&ldo;&lso;我在本质上，&rso;&rdo;那声音口述道，&ldo;&lso;既自私又卑鄙&rso;&rdo;。

里奇搁笔不写了，眼神里充满愤恨。

&ldo;写下去。

&rdo;闯入者命令道。

里奇抹掉鼻子上的血迹，直呆呆地盯着纸，停了一会儿，他又继续往下写。

他指盖上满是红污，拖了很长时间才写出&ldo;卑鄙&rdo;一词。

&ldo;&lso;我唯一的职业是敲诈，我曾贪婪无耻地利用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因为我自己一无所能。

&rso;&rdo;

里奇愤怒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