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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下人从外面关上,殷舒曼在床边坐下,端起了药碗。
江凌宴的身体不好,就算是在大夏天也穿得很厚,每逢换季,他必定要生一场大病,卧床一月,到了冬天就更不用说了,不能出门,屋子里的碳火一刻都不能断。
即使是这样,卓茵还是千方百计想嫁给他。
不仅因为他是江家的一家之主,手里掌握着江家所有的生意,更因为他的长相。
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线条冷硬的下巴……即便身上总是有一股病气,江凌宴依旧是苏城最英俊的男人。
苍白的脸色和冷冽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很偏执,危险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殷舒曼从没照顾过人,端着药碗的样子有些笨拙。
眼看着手里的勺子就要碰到他淡粉色的唇,她的心里竟然有些紧张,心跳得比房里西洋钟走时的声音还快,手也颤抖了起来。
就在勺子送到江凌宴唇边的时候,殷舒曼控制不住手抖,汤药洒了出来,顺着他的下巴流下,弄脏了他的衣服和被面。
江凌宴拍开了她的手,眼神冷得像是能把人冻住:“你就这么不愿意照顾我?”
被他拍开的那只手疼得发麻。
殷舒曼摇头解释说:“我不是,我只是——”
她只是太紧张了。
这让她怎么说的出口?说出口了必定会迎来他的冷嘲热讽和轻看。
江凌宴冷笑了一声:“殷舒曼,成亲四年,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盼着我病死?”
明明是他始终对娶她这件事无法释怀,觉得是人生中的耻辱和污点,为何总是要拿最大的恶意揣测她?四年前在旅馆里,是他闯入了她的房间才造成了现在的一切。
相互折磨、猜忌了四年,她真的太累了。
现在卓茵回来了,她是该离开了。
殷舒曼蓦地放下了药碗。
她紧紧攥着衣角,看着被面,忍着鼻子的酸意说:“江凌宴,我们离婚吧。”
她殷舒曼要走只能自己走,轮不到别人赶她走。
看着殷舒曼平静端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江凌宴眼中涌现出了滔天的怒火。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陆衍今天刚回来,你就着急跟我离婚?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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