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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自己答应保他平安，却没答应保他成才，做个只懂得吃喝玩乐的风光少爷，倒也没什么不好。

霍地，一个恶毒念头跳了出来‐‐如果死掉的那一个是严予思，活下来的是卓扬……

严耀钦大力晃了下脑袋，赶紧将这可怕的念头甩掉，让自己恢复理智。

这是怎么了?难道中邪了?难道是……卓扬的怨念不肯饶恕自己吗?

康玉珠收掉严予思手里的书，塞了几块水果在他口中，又转头问严耀钦：&ldo;姐夫想喝点什么?&rdo;

严耀钦心不在焉地随口反问：&ldo;有咖啡吗?&rdo;

康玉珠鲜艳欲滴的红唇向两侧翘起，如演练过一般精准展开十五度角：&ldo;马上送到!&rdo;

转身离去，鞋跟敲击地面清脆作响，短短几步路，走得摇曳生姿。

可惜，严耀钦根本没心情观赏什么婀娜倩影回眸一笑，辜负了她一番卖力的表现。

病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沉默片刻，严耀钦突兀地开口问道：&ldo;予思，爸爸想问你一件事。

那天，你们被挟持在画廊贵宾室的时候，你二哥他……说了什么?&rdo;

犹记得画面之中，卓扬翕动双唇艰难吐出的最后一句话，因为听不见，猜不到，读不懂，令他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严予思狐疑地扬起双眉，满脸不屑：&ldo;卓扬?他说过那么多话，不知是哪一句?&rdo;对这个凭空出现的哥哥，他向来十分排斥，一贯直呼其名。

严耀钦勉强撑住笑脸，耐心解释道：&ldo;就是……当你们知道爸爸会先救一个人出来的时候，他曾经说了一句话。

告诉爸爸，他说了什么?&rdo;

&ldo;爸‐‐爸‐‐&rdo;严予思不满地嘟起嘴巴，拉着长音，&ldo;我当时很不舒服嘛，哪会留意到那么多。

爸爸你打听这些，是有什么事吗?&rdo;边说，边捏起手机，低下头贪玩地摆弄着。

&ldo;我……算了，没什么!&rdo;严耀钦忽然语塞了。

我放不下?我后悔了?我到底是为什么?其实我也很想弄明白……

他压抑住心中烦闷，掏出烟盒，几步走到隔壁休息室，重重带上了房门。

严予思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睛对着手机屏幕，眼神却凝结在屏幕上方几寸的虚空之中，紧紧咬着下唇，许久，自嘲地&ldo;哼&rdo;了一声。

-

秋风四起，细雨微凉。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失眠的夜晚了。

因为睡不好，脾气变得异常焦躁，更加无法安然入梦。

此刻严耀钦站在湖滨公寓三十层的窗边，眺望着脚下整条皇廷大道，在那里，车辆穿梭成五光十色的线条，飞速流淌，仿佛生命里那些纷繁复杂、无法控制的来来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