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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鸢首花神轻轻将谢升手臂挪开，走到辰酉湖边，望着湖面的倒影整理仪表。

过了一会儿，谢升跟过来，扬臂伸了个懒腰：&ldo;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不愧是吞吐日月精华的神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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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对着湖面梳头发，谢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ldo;我出来时走的着急，没和家人说，现在是时候回天砚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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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室仁问：&ldo;你千里迢迢来到鸢首山，没有事情和我说吗?只睡一觉就走?&rdo;

谢升一边整理衣着，一边说：&ldo;其实我来，是因为白天碰上了一件事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你。

我在孔望山上遇见了一只食铁兽，他驮着他的主人来到东海寻找神仙。

你猜猜看，那个神仙是谁?&rdo;

少年听他前言不搭后语，以为谢升还没睡醒。

他问道：&ldo;是谁?&rdo;

&ldo;就是你啊。

&rdo;谢升从地上拽了一根绿草，朝少年鼻尖上来回扫了两下，&ldo;食铁兽的主人已是耄耋之年，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想再见一面幼时曾在东海看到的神仙。

老人白天刚见到你，夜里那食铁兽便来寻我说，他的主人已经驾鹤归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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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室仁听得云里雾里，不忘伸手去够那根谢升逗他用的小草。

直到谢升说最后一句，鸢室仁才想起谢升惩恶扬善的老本行。

第一次谢升来鸢首山就是因为想捉他这株妖花，那这第二次……少年一把扯过野草，义正严辞道：&ldo;这位老人不是我杀的，我也从未去过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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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升一愣，哪会知道对方想到了这一层，他笑了起来：&ldo;你误会了，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那位老人已经了却生前心愿，是寿终正寝，并非有人蓄意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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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室仁愕然：&ldo;那你说看到了我，是什么意思?&rdo;

谢升挽挽袖子：&ldo;你别急，事情是这样‐‐&rdo;

于是，谢升用半柱香的时间将来龙去脉与鸢首花神细细解释了一遍。

鸢室仁听后颇为感慨：&ldo;没想到我与这位老人还有这样一段渊源，可惜未能在他生前知晓，不然我一定亲自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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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万万不可。

&rdo;谢升拉住他的袖子，&ldo;神仙在人前须显示出一种疏离感，而这种疏离感需要用距离来展现。

若你真在林老面前现身，也许他就不再信你了，支撑他活下去他的心愿与信仰也极有可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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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室仁的眉毛拧了拧，疑惑道：&ldo;是这样么?&rdo;

谢升点头：&ldo;是。

同理可得，你也最好不要顶着鸢首花神的|名号在村中现身。

村人的虔诚之心中包含着对你所有一切的完美幻想，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神力的向往使你的形象无比高大。

若他们发现你的长相与邻家少年并无区别，怎还会继续敬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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