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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暄:“”
那你能直接扎为什么还要钓?
萧同悲似乎听见他心声,解释道:“我在学。”
“嗯?”
沈重暄愣了一下,“学钓鱼?”
萧同悲耐心地说:“和烤鱼。”
沈重暄看了看手里死不瞑目的炭色烤鱼,一下子与萧同悲亲近许多,自告奋勇道:“我来吧。”
“你”
萧同悲顿了顿,“你多大?”
“快十四了。”
萧同悲:“”
沈重暄估计他是受不了被比他小这么多的人照顾,也不多言,伸手接过那条刚被逮住命不久矣的鱼,熟练地杀鱼放血——他跟着孟醒风餐露宿三年余,期间无数次没法赶到城镇,只得在野外留宿时,孟醒也是这样,抓鱼打猎一把好手,吃喝打耍也是无所不精,唯独把吃食弄熟和缝补衣服,自始至终是他心腹大患,这就逼得大少爷沈元元不得不揠苗助长,与姑娘家争食,被迫精通内外事宜了。
萧同悲沉默地看着他,忽然道:“你方才在练什么?”
“师父教我的剑法。”
沈重暄道,萧同悲回忆片刻,愈觉那套剑法精妙,也说:“你师父功夫不错,那套剑法我也眼熟。”
沈重暄本还想与他多说几句,闻言心下一惊,这才想起萧漱华和孟无悲曾经感情要好,萧漱华见过鉴灵剑诀,教过萧同悲,也不是毫无可能。
但萧同悲并未深究,且他不是多话之人,看出沈重暄不愿再谈,也就不会追问,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戳鱼。
沈重暄偶然间转头看到他木着脸一本正经地专注捉鱼的模样,只觉好笑得很,这头烤鱼的香气已渐渐散开,萧同悲也回头来看,恰与他对上一眼,摸摸鼻子道:“你吃吧。”
原来您也知道刚才那条是不能吃的?
沈重暄正想推辞,却见萧同悲手里拿着半条烤鱼,正是方才被他弃之不理的那条。
“萧前辈,”
沈重暄连忙把刚烤好的鱼递过去,“吃这个吧。”
萧同悲拎起一根串了三条活鱼的木枝,向他一扬:“你吃吧。”
“萧前辈,不如我教您烤鱼吧?”
沈重暄接住三条扑腾不休的鱼,突然说,“可您为什么会想学烤鱼?”
萧同悲身形停滞片刻,沉默良久,方道:“以前有人想教我,我说君子远庖厨,不肯学。”
“那您现在可以去找他啊,是怕他生气吗?”
“他脾气很好,从不生气。”
萧同悲道,“他死了。”
沈重暄忙说:“抱歉您节哀。”
“元元。”
萧同悲突然说,他抬起眼来,仍是没什么神情的脸,看上去无悲无喜,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却望得人心底发冷,沈重暄忽然想起深夜的寂凉,他从这双眼里看到了长久的孤独和悲戚,“他也叫元元。”
沈重暄默然,强颜笑着掂了掂手里的鱼:“那我来教您烤鱼吧,不出师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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