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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大多数人都只是回来练练手的,反正也还没有开学,秦苏越也没准备让他们做多少训练,常规的基础练习过后打了两个半场训练赛就收队了。
姚廷宇坐没坐相的瘫在球场外,灌着凉水奇怪道,“今天怎么这么早?这还没到六点呢。”
一个留着一头棕短发,穿着护膝的男生刚从更衣室里出来,闻言走到他旁边,把肩上的一个包往他怀里一扔,“也差不多了,平时也就一个小时这样,咱们也该走了。”
姚廷宇赶紧伸手接住,“哟,谢谢我程哥!”
队里的两个经理都是高二的,如今两人都有事不在,没人在一旁给练习赛做实时记录,秦苏越只能边打边在脑子里把每个人的大概情况记下来,等到队员们都渐次走空了,他这边才慢悠悠的补齐当天的训练记录。
程洋和姚廷宇走在最后,站在门外和他挥了挥手,“队长你收拾一下也赶紧回家吧,不然待会要赶不上晚自习了。”
秦苏越坐在球场旁的选手席上看训练记录,指尖在垫板上有规律的哒哒敲着,听见程洋的话没有抬头,只微微应了声,“嗯,知道了。”
等到周围所有七零八碎的动静都消失的差不多了,秦苏越才放下手里早已填好的记录表,从长椅上站起来。
就在他准备走进器材室,最后清点一遍总球数时,倏忽间像是若有所感,蓦然回头看向体育馆大门的一角,“学校规定,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入体育馆的篮球场。”
话音刚落,一道高挑的身影从角落里转出来,站在体育馆门前淡白的灯光下。
那身影轻轻道,“我不进去,就在这和你说句话。”
来人正是丁骁炜。
秦苏越眉眼沉静,脸上除了刚刚结束剧烈运动后的一层浅汗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
仿佛眼前站着的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他眼神微微一眯,瞋黑的瞳孔深处凝着一层薄薄的疏离,“你说。”
不加掩饰的冷淡从他眼里透出,那股无形的距离感忽然猛地在他们之间拉开,远超过此刻从球场到门口的短短十几米,千倍百倍——像是拉出了一条水势湍急的河,波浪滔滔,浪花里卷着中间背道而驰的这几年。
而他们分别站在两岸,东西不隔,连对望都显得遥远而困难。
丁骁炜迎上那目光,恍惚也似被一根尖细的针用力扎了一下,眼神微微晃动,看着他,忽然毫无征兆的安静下来。
门口墙上挂着的壁灯流淌出一团清透的光晕,光线从他高挺的鼻梁一侧打下,在另一侧脸颊上泼开一片墨迹似的阴影。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秦苏越都感觉到满身热汗干透后细微的凉意,他才听见丁骁炜的声音缓缓从门前响起。
不知是不是他现在站着位置的角度问题,丁骁炜看起来似乎微微蹙着眉,眉心有一点细碎的褶皱。
“你还打算躲着我多久?”
秦苏越语气淡淡,“你想多了,不至于。”
但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见丁骁炜眉心那点恍若错觉的褶皱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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