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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她如果知道自己就是冯丞斐她的薄情郎，不会原谅自己的，冯丞斐意识混乱，茫然无措，口里心里苦痛纠緾，像含着黄连，又像是钉子锥心，替自己辩解求原谅的言语，搜肠刮肚也寻觅不到。

褚明锦故作镇定，心中却迷惘不已，出了房间后，在院子里站了片刻，也不等冯丞斐出来，也不吃冯丞斐历尽千辛万难蒸出来的那条黄花鱼了，逃也似的离开了。

怕几个妹妹在萃锦楼里守着，褚明锦与往常一样，还是去了兰苑。

&ldo;大小姐，你这是怎么啦？&rdo;兰姨娘拉住褚明锦，眼眶发红，几乎要哭起来。

褚明锦微一呆，才发现自己形象实在欠佳，束发散乱，领口敞开，活脱脱刚被人用强过。

&ldo;没事，刚跟人玩闹了。

&rdo;褚明锦掩饰着笑了笑。

&ldo;真没出事？&rdo;

&ldo;没事，光天化日之下，能出什么事？&rdo;褚明锦摇了摇头，想起一事，问兰氏：&ldo;兰姨娘，我扮男装不像男人吗？&rdo;

&ldo;像，你个子本来就比较高挑，扮男装虽略嫌秀雅了，可你举止言谈大方磊落，一点也不像姑娘家。

&rdo;

褚明锦哦了一声，笑道：&ldo;那你怎么担心我出事？&rdo;

&ldo;你衣袍皱巴巴的，怎不教人想岔

了？&rdo;兰氏见褚明锦还有心思说笑，真的没出事，放了心，拿了衣裙要帮褚明锦换掉男装。

褚明锦怕给兰氏看到手腕的伤口，免不了又要滴泪，把她手上的裙子拿过放下，道：&ldo;不换了，兰姨娘，我有些困了，在你这里躺一会。

&rdo;

&ldo;好，来，躺着，姨娘给你打扇子。

&rdo;

褚明锦倒到床上，想叫兰氏不用给自己打扇，想了想作罢，兰氏每次见了她，恨不得把她捧天上，不让兰氏疼着宠着，倒会伤了兰氏的心。

闭上眼，不自觉又想起刚过去的一幕，褚明锦身体一阵燥热，烙剪饼般在床上翻来覆去。

&ldo;好热吗？要不五姨娘让人打水来给你洗浴？&rdo;兰氏体贴地问道。

&ldo;不用。

&rdo;褚明锦摇头，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干脆不睡了，坐起来靠到床头，跟兰氏聊天说话。

&ldo;五姨娘，你那会怎么会跟我爹的？&rdo;

褚明伦虽然独宠郭氏，几个姨娘的院子，每月也还要进去一两回的，独独兰苑，从来不进来。

若不是褚陈氏见兰氏疼爱自己女儿，对她多有照拂，只怕她在褚府里的日子，会连婢仆都不如。

兰氏垂首滴泪无言，褚明锦叹了口气，低声道：&ldo;兰姨娘，明锦无礼了，你不要介意。

&rdo;

&ldo;没有，我没有介意，我是想起我苦命的蕊儿……&rdo;兰氏泪如雨下，两手绞个不停，褚明锦一阵伤神，拉了兰氏的手轻拍安慰，道：&ldo;兰姨娘别再想了，明锦以后会把你当亲娘侍奉的。

&rdo;

兰氏哭得更凶了，抽抽答答喘不过气来，许久方稍稍收泪，褚明锦看她帕子都被泪水打湿，忙下了床，看看架屏上的脸盆里有水，遂拧了布巾递给兰氏擦脸。

&ldo;蕊儿要是活着，不知有没有你这么体贴懂事？&rdo;兰氏的泪水又淌下来。

&ldo;姨娘就把我当蕊儿妹妹好了。

&rdo;褚明锦把自己腮帮子的肉往外拉，扮出肥嘟嘟的样子逗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