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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毫不介意,眼神在乐臻身上转了好几圈,才开口问他怎么样。
乐臻没回答,反倒是下了床,高祺因想拦都拦不住。
他去柜子里拿了条毛巾,不偏不倚地扔在高祺因头上,又拿了套干净的衣服,说:“看你这幅鬼样子,去冲一把换个衣服。”
高级病房自然是自带淋浴房,可高祺因钉在原地,目光移到了乐臻绑着绷带的左手,还是那个问题:“你怎么样?”
乐臻坐回床边,这回答他的问题:“没什么事,就是左手被划了道口子,再留院拍个片看看有没有脑震荡而已。”
高祺因又要说什么,却被乐臻挎着脸冷声打断:“冲澡去。”
哪怕是最开始不熟的时候,他都没见过乐臻真正带着怒气的样子,于是抿了抿嘴,不再说话,拿着衣物进了浴室。
车祸不严重,乐臻本来就没想通知任何人,只是让马鹏飞处理一下工作事务,可没想到他竟然通知了高祺因。
不通知公司其他人,是因为没必要,而不想通知高祺因,就是因为想到对方可能有的着急和慌乱,想到他可能又会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正如之前提及乐队,视线碰撞时在对方眼中读出的一些说不出口的话语。
他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
等高祺因冲完了澡出来,乐臻又已经在继续拿着笔记本处理事情,仿佛这场车祸只是让他换了个办公室办公而已。
被冲洗了的头发还是湿的,高祺因拿着毛巾胡乱擦了一把就搁在了床尾,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乐臻的手不说话。
手上缠绕着好几圈纱布,没有露出一丝伤口的痕迹,高祺因的神色仿佛是要把那纱布烧穿,窥探那伤口究竟是什么程度。
乐臻注意到他的目光,停下手上的事,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的发尾还在滴水,有几滴顺着脸颊滑落,眼睛被浴室蒸气熏过后也和方才没什么两样,自己稍大一号的休闲t恤松松垮垮的挂在对方身上,露出了一边的锁骨,而另一边遮掩的白色的衣物晕了水也变得更加贴合,隐隐描绘出那边对称的骨骼形状。
乐臻突然觉得心跳有些过速,有些心虚地想莫不是有什么医生没查出来的内伤,正要说些什么,恰好护士进来查房。
她记了几笔,例行询问了几句后,又多瞄了一旁的高祺因几眼,可被看的人只是低下了头,静静得不说话,当个透明人。
乐臻注意到护士的目光,“咳”
了一声,皱起眉沉着声赶人:“没什么事了,哪儿哪儿都不疼。”
护士像被喊回了魂,又像是被乐臻隐约带着愠怒的声音吓了一跳,胡乱询问完最后几句,这才拿着记录板出去。
又只剩两人,和窸窸窣窣敲打在窗户上的细雨声。
乐臻看高祺因依旧不动,便用空着的右手拿过了床尾的毛巾,盖在对方头上用力擦拭,嘴上问道:“你就这样跑出来的?”
高祺因顿了一秒,应了声“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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