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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在警校的几年曾让杨州训练出严格的生物钟，然而来基地不过月余，他就不知不觉地滋生了懒骨。

躺了一会，回笼觉并没有光顾他，杨州便坐起来，打开手机刷新闻，看看&ldo;外面&rdo;的情况。

《每日邮报》的头条又是詹姆斯&iddot;路德。

美国不愧为最爱折腾的国家，其中一个党派昨日下午对媒体披露，他们将向国会提出议案，请求把詹姆斯&iddot;路德‐‐这个恋童癖兼连环杀手放逐到火星。

放逐到其他星球的刑罚是近些年才被法学家提出的，还从来没有实施过，借着处罚罪大恶极的连环杀手之名，美国可能要当第一个吃螃蟹的国家。

政客总是口口声声地说人类的刑罚会越来越文明，但是痛快死亡和在陌生的星球自生自灭，到底那个更残忍，或许也没有唯一的答案。

杨州并不同情詹姆斯&iddot;路德，他悲悯的是更大、更虚无缥缈的东西。

突然，手机右上角一个星星状的图标闪烁起来，那是如今全球用户最多的社交软件stars。

杨州点开消息，对面是陆昭，正无精打采地笑着，约他出来吃饭。

屏幕对面的脸十分憔悴，胡子像是几天没刮，眼球布满血丝，落拓得杨州差点没认出来。

&ldo;我现在不在纽约。

&rdo;杨州说：&ldo;过段时间吧。

你还好吗，一副几天没睡觉的样子。

&rdo;

&ldo;我确实几天没睡了。

&rdo;陆昭急切而焦虑地说：&ldo;有个事要把我逼疯了，我想问问你该怎么办，你在哪里，要是不远的话我去找你……&rdo;陆昭话音一顿，忽然像见了鬼一样叫了一声，颤巍巍地问：&ldo;你在基地?&rdo;

杨州的名字后面有个闪烁的小红点，所有从基地接入的ip地址都会被特别标记，这是《隔离法案》的规定，防止天生犯罪人利用互联网的匿名性欺骗普通人，或是掀起什么风浪。

陆昭作为一个警察，吓成这样可说不过去。

杨州奇怪地问：&ldo;我在一号基地，怎么了?&rdo;

&ldo;一号基地!&rdo;陆昭脸色发白，他眼神中透出古怪的恐惧，哆嗦着嘴唇轻声问：&ldo;这两天有小女孩失踪吗?&rdo;

杨州只觉得屋外凛冽的寒意化成了一只尖锐的冰锥，从脚底一路钻上头顶。

他吼了一句，字字森然：&ldo;你什么意思?&rdo;

陆昭竟然向后躲闪了一下，似乎怕杨州挥拳揍他。

但他脸上的迷茫和焦虑很快被一种悲怆的坚定所替换，正色道：&ldo;杨州，詹姆斯&iddot;路德不是连环杀手k，我怀疑连环杀手k在一号基地，你先不要打断，听我说‐‐&rdo;陆昭深吸一口气，加快了语速：&ldo;我本来是纽约警局技术科的，负责监听监视那一块。

当时案子越闹越大，警力又不够，我就被派去做走访调查工作。

后来上头不知怎么就锁定了嫌疑人是詹姆斯&iddot;路德，我们立刻实施抓捕，过程非常顺利，简直就像有人把他放在那里等着我们来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