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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若若心惊胆战地唤了一声。
听得这声急促的呼唤,谢淮起身的动作一顿,眸中跃光,倏然扫来。
瞧这冷如寒雪的眼神,分明在说怎么还不来扶我。
若若的求生欲蹭蹭蹭浮上心头,起身就要去搀扶他。
要健步如飞,要眼明手快,扶人的速度要快,谢淮的怨恨才追不上我!
然而……她忘了,此刻的她只是一个四岁的糯米团子,常年卧病,根骨薄弱,健步如飞眼明手快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晋元十七年,是那狐绒斗篷的锦带成了她狗腿路上的绊脚石,让她踉跄一下,裹着绒毛像只雪球滚了三圈又三圈直直地滚到了谢淮身上,将本该站起来的他撞得又是一摔。
堂内寂静一瞬,素来安静的翠羽鹦鹉歪了歪舌头:
&ldo;丢人!
丢人!
&rdo;
&ldo;……&rdo;
堂内愈发寂静了,见惯风风雨雨的阮老夫人当场愣住,阮连羽与三夫人惊愕不已,珠帘后的侍女们忍笑忍得辛苦,颤动的身子无意摇得玉珠泠泠作响。
若若瑟瑟发抖地伏在谢淮身上,从狐绒斗篷中小心翼翼地露出玉瞳,去打量谢淮的神色。
他先是怔了怔,随后眉间缓缓凝起,隐约泛黑,漆黑双眸越发幽冷,胜似风雪欲来,堪比刀光凛冽。
很显然,他将她当成是碰瓷的了。
而书中曾记,谢淮心中每起杀意时,便是这副模样。
&ldo;……我不是故意的。
&rdo;
说完这句话,若若就又晕了过去。
她想,不是这大雪时节的连绵飞雪,就是谢淮素衣上的落雪,冷得寒倒了她。
才不是被吓的呢。
……
夜里,春和香薄烟袅袅,安国侯阮连臣终于从繁忙的朝堂回了府中,匆匆褪了染了寒气的大氅,来不及更衣,便来到小女儿的榻前,清雅眸中盛着退不去的忧色。
安罗涟为他捧来一件纹竹常衣,蹙眉低声道:&ldo;今日晕了一回,本来醒了,我去上柱香的功夫,又晕了过去。
金大夫说,是惊吓过度……&rdo;
&ldo;惊吓过度?&rdo;
阮连臣眉梢微挑,宽慰地抚了抚妻子的手,沉吟道:&ldo;府中何人能吓到若若?&rdo;
安罗涟面色微怪,将今日听闻的那一番情景告知了他。
&ldo;你说这孩子,可是被她谢淮表哥吓着了?&rdo;
&ldo;……哦?&rdo;
阮连臣微敛的眸子若有所思,却淡笑着宽慰她:&ldo;谢淮年仅九岁,虽冷僻了些,到底是个孩子……若若何需惧怕?母亲也拘了他在晟安堂抄书,此事暂且放下吧。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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