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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但政治上的&ldo;胜利&rdo;难以挽回军事上的失败。

9月18日，张学良通电入关，呼吁交战各方立即罢兵停战，等候中央政府处理。

张学良的大军源源不断开进关内，压向平津。

这实际上是替南京政府擂鼓助威，对反蒋联军无疑是沉重的背后一击。

反蒋联军背腹受敌，汪精卫和阎锡山都退到了石家庄。

对阎锡山来说，已经到手的&ldo;国民政府主席兼陆海空三军总司令&rdo;的辉煌头衔极具吸引力，不甘心随手弃之；而想到一旦失败将会遭遇的惩罚则又惊恐不已。

阎锡山在石家庄正太大饭店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如何是好。

汪精卫主张：&ldo;一不做，二不休，只要能战下去就要战下去。

就是最后退到大西北，也要跟蒋介石硬干到底！

&rdo;冯玉祥赞同和支持汪精卫的主张，并从军事上作出分析：张学良进关，不过是乘机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得到平津后，不会对联军实行大规模进攻。

他主张，倒蒋联军应当集结于黄河北岸，依凭黄河天险，与蒋介石战斗下去。

阎锡山虽然很不甘心，但经过仔细盘算，还是不主张再打下去。

一方面，联军各自怀有小九九，面上的合作转眼就能变成背后的暗算，他对此始终保持高度警惕。

晋绥军截获了冯军参谋长给冯的一封电报，电报中称：&ldo;晋南富庶之区，粮饷不缺。

陇海路撤下来的军队应兼程开入晋南。

&rdo;如果真的如此，失去晋南，岂不就等于失去大半个山西？另一方面，在紧要关头，阎锡山并不意气用事，还是拨动了&ldo;有本钱才能做买卖&rdo;的算盘：保存实力永远是第一位的大事。

因此，他费尽心思找出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主张结束战争。

他说：&ldo;这是国是之争。

我们虽然在军事上失败了，但在政治上让蒋介石承认错误，也就是我们取得了胜利。

中国是整个的，如果弄成华北、华南两个中国，我们就成了历史上的罪人。

&rdo;其实，蒋介石何曾承认什么错误？而按这套逻辑，岂不是说，倒蒋之行一开始就是非正义、无必要的吗？当然，军阀之间的混战，也许只能用&ldo;成王败贼&rdo;的标准来判别，理论的是非难以明说。

不过，阎锡山如此车轱辘地说话，除了表示他的狡黠之外，也更多地显示出一种无奈。

他表示：仗是不能打下去了，退回山西再说吧。

晋军后撤给反蒋联军带来一片混乱，西北军的一部被重重包围，被迫投降；西北军吉鸿昌、梁冠英、葛云龙等部被重金收买，先后降蒋；鹿钟麟、宋哲元等部也被迫退却。

面临这种全线崩溃的形势，阎锡山极力主张&ldo;散伙&rdo;，尚有几分斗志的冯玉祥无可奈何，汪精卫更是一筹莫展。

张惶的撤退之中，&ldo;中国国民党中央党部扩大会议&rdo;还撤到太原，装模做样地搞了一个流产的&ldo;宪法&rdo;，成为失败的遮羞布。

失败的阎军全部退回山西，外省的倒蒋联军有十多万也退入山西。

山西全省一百余县，几乎县县驻军，而驻军的一切粮饷，均由当地摊派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