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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不也在暗中窃笑吗!伍因斯，研究你的哲学去吧，我对你前天的那篇三段论很有兴趣。

&rdo;他去厨房调酒，一边对女儿提起她的一段乐章：&ldo;普罗斯，你那篇交响诗定的什么题目?&rdo;&ldo;爸爸，叫&lso;绿色的悲哀&rso;&rdo;。

他们的房间里放置着、悬挂着塑雕、绘画，庭院中鲜花竞相怒放。

看上去，桑格尼姆人超凡脱俗，他们在思维和精神上的成就，使原子物理、生物化学、控制论和征服癌症这些自然科学上的辉煌群峰黯然失色。

精神的认识和突破比物质要困难得多。

爸爸离开后，妹妹向哥哥眨眨眼：&ldo;伍因斯，听听我的&lso;绿色的悲哀&rso;好吗?&rdo;

上尉面孔严峻，没有回答。

乐声响起，前奏曲伴着普罗斯婉转的类似阿里亚泰迪斯卡式的独唱：

黑森林燃烧呀，火焰在晚宴上狂叫;

兽群奔上祭坛呀，焦尸在狞笑;

花在旋舞，

昆虫泣号……

普罗斯浅绿的披风随着她纤细的身子抖动。

声浪飘到庭院里，鲜花也受了感动，在无风的黄昏中窸窣作响。

少女浸溶在音乐的意境中，没注意到军官一直在摆弄一堆模型。

他时而写几条公式计算一下，时而仰脸，孩子气地盯着天花板上的莲花枝形吊灯，时而轻轻叹口气。

等着普罗斯终于从音乐中回转到尘世间时，她看到上尉的神情全变了。

&ldo;哥哥，你在想什么?&rdo;

他沉默着，仿佛没听见。

少女是遐想的人，军官是行动的人。

普罗斯害怕起来。

处于英雄时代的桑格尼姆青年极富于个性。

他们伸张正义，敢作敢为，追求真善美，一不做二不休，经常牺牲自己的一切，干出惊天动地的业绩。

&ldo;哥哥，我唱得好吗?&rdo;姑娘向军人发出强烈的感情召唤，终于把他撼动了。

&ldo;哦!好……好……&rdo;他心不在焉。

敏感的女孩子知道自己的亲人正在做出命运攸关的决定。

她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念头。

她暗暗坐定，凝神屏息，尽力让自己的思维集中到某个区域里。

开始，杂散的信息很多，很乱，伍因斯显然正在权衡。

他还未决定怎么办。

后来，思路越来越清晰。

等她理出伍因斯的思绪时，她惊叫出来：&ldo;乔，你怎么能这样干!&rdo;

复活节行动

二一一八年的春天，地球上是一片凄凉可怖的景象。

华北平原残雪退净时，竟没有报春花开。

四月，布谷鸟仍然沉默着。

只有从塞上袭入的阵阵冷风，和北上的暖湿气团交锋，在了无生机的坦荡原野上化成春雨，滋润着没有绿色的土地。

老农民肖沛纶望着村头百年老榆树光秃秃的枝干，长叹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比春天不能播种更使人焦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