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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她目光从他的身上转向浴室的门，含义一清二楚：我要的水呢?在她行使自己仅有的威严时，我从她脸上看到了一星半点少女珍妮的神气，我曾经如此熟悉的高傲的残影。

与此同时，霍顿对珍妮射来的恼怒眼神做出了回应，他微微躬身，向浴室侧转。

我祈祷他和我一样灵光闪现，能想到只要设法把珍妮骗进去，我们就能不起一丝波澜地逃走。

果然，他摊开双手，示意出了点问题，又指指浴室门，仿佛在说需要人帮忙。

可是珍妮非但没有一点要伸出援手的意思，反而注意到霍顿衣服上的一点东西。

她并未随同他进浴室，而是竖起一根手指阻止了他，先对他勾了勾手指，然后指向他胸口的地方。

一块血迹。

她的眼睛睁大了，这次她的视线从霍顿长袍上的血迹挪向他的面容，看到了一张冒牌货的脸。

她张大嘴巴，倒退一步，又一步，最后碰上了一根柱子，把呆若木鸡的她撞得回过了神。

眼看她就要打破神圣的静默规矩、开口呼救，我从霍顿背后钻出来，用气声说：&ldo;珍妮，是我。

是海瑟姆。

&rdo;

我边说边紧张地环顾院子。

各人一切如常，未觉察到门廊下有何不同，然后我回过头，看见珍妮愣愣地盯着我，眼睛睁得更圆，泪水盈满眼眶。

岁月印记淡去，她认出了我。

&ldo;海瑟姆，&rdo;她低语，&ldo;你来救我了。

&rdo;

&ldo;是的，珍妮，我来了，&rdo;我轻声道，心头百感交集，其中至少有一种名为愧疚。

&ldo;我就知道你会来的，&rdo;她说，&ldo;我就知道。

&rdo;

她嗓门提高了，我有些担心，焦急地又环顾一遍院子。

她伸出双手紧紧攥着我的手，擦身挤过霍顿，哀求地看进我的眼睛：&ldo;告诉我他死了。

告诉我你杀了他。

&rdo;

我纠结着是先让她安静下来，还是先搞明白她的意思，最后压低声音问：&ldo;谁?告诉你谁死了?&rdo;

&ldo;伯奇。

&rdo;她恨恨道。

这一次声音太响。

我的眼睛越过她身后，看到一名姬妾通过门廊翩然而至，或许打算去洗浴。

她原本陷入沉思，但在听到声音后倏地抬起头，沉静的表情被惶恐所取代‐‐她回头对着院子，喊出一个我们都心惊胆战的词：&ldo;卫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