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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ldo;娘。

&rdo;邹衍之重重地喊了一声，把手里的托盘递给服侍端静太妃的侍女萍儿。

&ldo;宾客还没走，拜完堂你就不见人。

&rdo;端静太妃叨念起来，看了托盘里的白缎一眼，皱眉道：&ldo;果然是少了家教的破落户人家女子，还没入夜，就……&rdo;

&ldo;娘这说的什么话？&rdo;邹衍之把托盘里的白缎拿起，小心翼翼对折，收进怀中，瞟了端静太妃一眼，寒着脸道：&ldo;娘的意思，是不是儿子要，小婵也不能

给我？&rdo;

&ldo;你……&rdo;端静太妃语结，一旁坐着的明月郡主听得邹衍之言语放肆，羞红了脸，站起来低声道：&ldo;太妃，王爷，明月告辞。

&rdo;

&ldo;明月，陪我老婆子说说话。

&rdo;端静太妃喊道。

明月看向邹衍之，邹衍之漠然道：&ldo;慢走不送。

&rdo;

明月讪讪走了，屋里的一对母子相对无言。

邹衍之沉默片刻，道：&ldo;娘，靖王府不是宫里，儿子希望娘不要时时想着算计。

&rdo;

端静太妃身体一震，邹衍之神色寡淡地拱手，道：&ldo;儿子告退。

&rdo;

端静太妃抬起头看邹衍之，憔悴的神情里多了一丝怒波，终是忍无可忍：&ldo;一个破落户家的女儿，有什么好？娘不明白，你虽不是太后肚里出来的，可太后何曾轻慢过你，你非得如此看低自己？&rdo;

邹衍之淡笑，回道：&ldo;娘认为，找个高门贵女就是抬高自己？&rdo;

端端静太妃脸上的怒气消减些许，道：&ldo;难道不是？你们弟兄几个，谁的王妃像你那王妃的出身？今日宾客这么少，可不就是那起子人小瞧了靖王府。

&rdo;

邹衍之哧笑了一声，嘲讽道：&ldo;高瞧了又如何？娘莫非忘了，皇上登基前，儿子中毒过几次？被暗杀过几次？娘忘了儿子从鬼门关走过几趟了？&rdo;

邹衍之如此说话，委实是刻薄了，他在指责她之前一心想把他拱上皇位，害他遭了那么多暗算。

端静太妃身体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邹衍之漠视了端静太妃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端静太妃在背后唤住他，凄凉地问道：&ldo;希望儿子得登帝位，难道有错？&rdo;

邹衍之顿住，衣袂随风飘动，良久反问：&ldo;哪怕为此送掉儿子的性命？&rdo;

端静太妃无力回答。

邹衍之转过身，隔着寥寥空寂，没有向自已母亲靠近，一字一句道：&ldo;过往一切孰是孰非，无从分辩，儿子也不想再说什么。

儿子只希望娘记住，小婵是我千辛万苦才求娶到的，我希望娘别委屈了她。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