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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李密之言,李重九笑道:“法主兄太言重,在下年纪轻轻,不过一点山野村夫之浅见,何来当得赞赏。”
李密摇了摇头,言道:“李兄过谦了,这若是浅见,天下再无人敢在李兄面前语尔。”
李重九微微一晒,朝窗外看了一眼,言道:“今日良晤,雅兴不浅,天色已是不早,也当到了作别的时候。”
李密听李重九要走,当下站起身言道:“李兄为何匆匆要走,在下还要与足下把臂详谈,请教一番才是。
若是阁下有心,我可以引荐一二朝廷重臣于李兄相见。
他们闻之李兄高才,必然赏识。”
李重九笑着言道:“多谢法主兄好意,在下闲云野鹤惯了,无心仕途,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将来你我会有再见一日。”
李重九经历商场多年,言谈之间,自有一股令人不容拒绝的决断。
李密虽有心想要挽留下李重九,但是终还长叹一声,言道:“好一句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李兄大才。”
李密脸上虽是一片十分不舍之意,当亦只能送李重九至门外。
到了白马寺门外。
李密突然问道:“李兄,我在有一事请教,以你之见,若取天下,东都该当如何?”
李重九指着脚下,言道:“法主兄,东都确实守不如雍,战不如梁,而若不得东都,则雍、梁无以为重。
东都不可为基业之根本,但是若决天下之归属,则在于东都。”
李密凝思了一会,决定再劝言道:“李兄,以兄之才具,功名荣华如探囊取之,青云之路唾手可得,为何屈身为布衣,不将一身抱负施展,而空老于林泉之下?”
“法主兄,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李重九笑了笑,当下深深一揖后,策马而去。
李密遥看李重九离去之背影,露出不甚惋惜之色,言道:“士家门阀之中多乃尸位素餐,庸庸碌碌之辈,如此真见识之大丈夫,却屈身田舍之中,委实可惜。”
当下李密想了一下,对一旁牛车上的车夫,言道:“立即挽车,往楚国公府上一趟。”
“是。”
车夫回答言道。
上了牛车之后,李密眼中浮出一丝森然之色,自言自语言道:“若有此等人杰所在,何愁楚国公大事不成,必要强留此人,为楚国公效力。”
再说李重九待离李密视线之后,当下奋力一抽马鞭,催动坐骑,于官道之上策马狂奔。
一路之上李重九不肯停歇,直向南行了近四十里路之后,自己的坐骑已是吃不住,口吐白沫,无力再奔。
李重九就弃了马匹,自己扛着了包裹,独步弃了官道而走。
当夜李重九没有投客栈,也没有去农家中休息,而在官道旁一座弃庙之中歇息。
李重九没有点火取暖,而裹着厚厚的皮袄子,在庙里休息。
入夜之后,但听闻不时有健马从官道之上飞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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