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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反倒是春风面色一阵煞白，这是她回来后，第一次听人如此直言不讳地提及华迟。

之前就算像华阳那种单细胞的人都似乎在刻意避免着，就像她一样，每每看见华遥和华阳一同出现，一旁那个赫然空着的位置她总是不想去看，又或是安慰自己说那个豹纹花哨身影还会再出现的。

&ldo;我一会要去看华迟，要一起吗？&rdo;他像是己经从伤痛走出来了，嘴角甚至还挂着笑。

&ldo;嗯嗯！

&rdo;春风用力点头，很快又突然顿住，&ldo;你们不怪我吗？&rdo;

&ldo;怪你什么？&rdo;

&ldo;如果没有我，也许华迟……&rdo;面对他的坦然，她更显得心虚。

&ldo;嘁，你敢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吗？&rdo;他不屑地撇嘴。

&ldo;……&rdo;春风眨眼，有些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ldo;如果华迟是因你而死的，就算你是我未来娘子，我一样会替他报仇。

&rdo;大不了让她在黄泉路上稍等片刻，等他换身衣裳就追上来。

&ldo;那、那我还有很多活没做完耶，司大伯不放我去怎么办？&rdo;

&ldo;干爹只是跟你闹着玩。

&rdo;

闹着玩？！

这算是什么玩啊，完全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她没好气地皱起鼻子瞪了华遥一眼，&ldo;干爹干爹，你叫得好顺口啊，那个死老头分明是有病的吧！

&rdo;

&ldo;当然要顺口，他认定你是未来媳妇了，我必须要变成他儿子啊，不然这关系怎么算。

&rdo;

春风闭嘴了，她突然意识到大当家兄台也是别来无恙的，那思维简直就是不带丝毫弯曲的直线，听不懂任何理，只看得见自己认定的事。

那个死老头果然是因人而异的。

笑春风鼓起勇气跑去请假时，只换来他的咆哮，还硬给她扣上不孝的罪名；等到华遥出面时，他的态度发生了180°大转弯，刚才的愤怒经由过滤成了嬉皮笑脸的一句‐‐&ldo;去吧去吧，我跟她闹着玩呢。

&rdo;

&ldo;唉，你说他是不是有病，为什么就看我那么不慡？我到底做了什么呀。

&rdo;春风越想越觉得顺不过气，看他对其他人的模样分明就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怎么到了她这就完全变样了。

&ldo;嗯，多半有病，青山老了估计也那样，你要离他远点别被花言巧语骗了终生。

&rdo;华遥语重心长发出忠告。

其实他很清楚，笑春风只是不懂一个又当爹又当娘把儿子玩弄……呃，抚养的老男人，眼看着儿子所有的目光都被女人给吸引走了，内心一定很惆怅。

就像他每回瞧见春风黏着青山撒娇时一样，那是一种多么沉重的心情啊。

&ldo;青山？不会啦，他比老头子正常多了。

&rdo;

&ldo;你敢听话点吗？这种病通常是有潜伏期的……&rdo;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焉了，视线落在不远处被修葺得很是整齐的墓群上，唇动了动，&ldo;她来过了。

&rdo;

&ldo;谁？&rdo;这鲜少在他脸上见到的无奈深情，让春风也不自觉地跟着凝重。

&ldo;花姑娘。

&rdo;

他说得很轻，对春风而言这名字却如千斤重。

她从前不懂人间的感情，甚至不知道死有什么可怕，觉得那不过象征来生的开始。

现在……望着坟头前的香烛纸钱、堆成山的桂花糕，这萧萧的景让她明白，死的确不可怕，可是活着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