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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或一拍季玄肩膀,严肃道:“保护伞。”
季玄打了个跨国电话和父亲说新年快乐,又客套了两三句不痛不痒的,短短一分钟的通话让荀或听着十分难受,原来和亲生父亲也可以这么生疏。
这种父子关系令荀或犯怵,他胡乱吹着自己的头发,坐立难安地等着季玄从浴室回来,想要和他说很多话,直把他耳朵吵到自闭,让他对孤独完全失去感知能力。
微信响作,是高中同学群在提醒初一晚上的聚会。
同学聚会定在初一有些紧迫,但荀或初三开学初二上午回市里,只有初一晚上有时间,赵胜也只预订到初一晚上的饭店,所以就此说定。
这微信群是之前从qq群里重新组织的,盛游洲那时没报号码,故而此刻不在群里。
荀或见到提醒后很期待地发了个ok手势,说明晚不见不散。
他喜欢热闹,才更不舍得季玄一个人。
季玄洗浴后回房已把头发擦到半干,但荀或招呼着人到床头坐好,跪到他身后给他吹头发,学着tony老师专业地问:“头皮烫不烫?”
季玄摇了摇头,过于梦幻的一切令他的大脑无法处理新资讯。
荀或也发现现在的季玄有点呆有点萌,是吃豆腐的最佳时机,头发吹着吹着就转到季玄前面,跪坐到他腿上。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用这种角度看季玄。
季玄的鼻子真得很挺,眼窝深,忽略肤色的话的确像个老外,至低也是个混血儿,严谨闷骚的德国人。
荀或按掉风筒,他又想亲他了。
如是想着身体便凑得越来越近,快要得逞的时候他突然听见季玄声音:“你想清楚了?”
实则荀或这种状态是没办法想清楚的。
他的理智与情感相比,占比实在不多,这几天他有在努力地用这不多的理智去设想去思考,自己能否答应季玄的要求:在一起后不可以分手。
很多次结论是可以,处于恋爱的迷醉状态之中荀或觉得什么都可以,不就是一生一世。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季玄的要求奇怪,还未谈恋爱他就谈分手,为什么这么不安,为什么这么不信任他。
但也有极少数的时候,他觉得季玄在强人所难,乐观的人总是活在当下,荀或只想在这一秒用力去爱,像放烟花时情难自已的亲亲,只有绚烂明亮的花火,没有晦暗不明的往后。
荀或是真的没法百分之百地给出肯定答复,即便是在取回白玉髓戒指的那一刻,他也不如预想兴奋。
戒指在掌心很轻,微雕着两个人的姓名缩写,jx&xh,承诺很重。
他从来长不大,他能否负担起。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这个命题太绝对了,”
荀或的膝盖往后挪蹭着,慢吞吞地从床上落了地,“我就这么草率地说我想清楚了,恐怕你也不信吧?”
“那你不要亲我,”
季玄肃色道,“这种事,不可以随便对喜欢你的人做。”
“知道了,以后我会自律的,”
荀或痛定思痛,将风筒递上前去,“我不会再被你的肉体吸引了,来小鸡宝宝乖,你自己吹头发,别碰到我手啊,你碰一下我都能发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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