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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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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愣了愣，随即与潘岳问道：&ldo;怎么？你不信我？一生一世为一人，你以为我石崇不想要这种感情吗？&rdo;

潘岳认真望向石崇：&ldo;既想要一生一世为一人，为何季伦的金谷园中，又要留下如此多的姑娘呢？&rdo;

我故自点点头，心想这不也是我的问题吗？说好了与翾风生死同在，又来招惹我，本以为是喜欢着我，身边又拥着那么多姬妾，几个意思吗！

石崇却与潘岳道：&ldo;所以我才羡慕檀奴你啊，能在最好的时候，遇上令夫人。

我这一生追寻不到，便只能继续追逐，天公不作美，才落下了一个芳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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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潘岳不再说话，似是在回想什么，石崇亦无语，两人对坐许久，忽听远处传来脚步声，阿水手中端着一盘枇杷，放到桌前，缓之退下。

潘岳望了望那枇杷，复开口问石崇：&ldo;我听说，你之前去绿罗村时，新纳了一位宠妾？&rdo;

石崇点头，神色默然：&ldo;梁绿珠，改日带来给檀奴你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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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摆手，脸颊竟微微泛红，如同个羞涩少年：&ldo;不必不必，我只是偶然听说，你给她单独安排了一座崇绮楼，还听人说…是个仙女？&rdo;

石崇轻悠一笑：&ldo;她从小就生活在绿罗村，天性纯真，我怕让她与芳华楼的那些姑娘们待在一起，她会受到伤害罢了。

且女子间的勾心斗角，我自不想让她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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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扯起嘴角，与石崇打趣道：&ldo;这样保护着，看来季伦是找到了一个喜欢的？不过仙女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位绿珠姑娘，可是懂得什么修仙之道？还是…法术？&rdo;

石崇与潘岳摇头道：&ldo;哪里啊！

不过我与檀奴你说，你日后可不要再去与其他人说起，其实珠儿她是个孤儿，从小被姥姥与舅爷养大，因生父不详的原因，家人便与她说，其实她是仙胎降生，才会没有父亲。

她便傻傻地一直坚信到了现在，这些事，都是她家人告诉我的，我想若非不得已，我也绝对不会选择拆穿这谎言，只要珠儿她开心，便一切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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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愣住，未想石崇竟早知这些，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定是与舅爷和姥姥聊过很多的，原来他知道的，远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那我岂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而其实，他真的如翾风所说，他从来都没有将我当成一个仙女，他只是喜欢我……

潘岳这时道：&ldo;这么说来，绿珠姑娘也挺可怜的，如今又是寄人篱下，倘若季伦你哪一日不再喜欢她了，她岂不是，又成了……&rdo;

潘岳欲言又止，石崇会意，与之道：&ldo;日后的事我不会去想，如今我只觉得，自己喜欢珠儿，很喜欢很喜欢，此时此刻，她于我而言便是良人，再者，她总说自己早晚有一日要羽化成仙，我不需要去与她保证些什么，这样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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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对石崇的回答不甚满意，断然道：&ldo;想当初，我第一次看见容姬时，便喜欢上了，心底里独自发誓，一生一世，都不会再爱上她人。

这感情，于你我而言，还真是不甚相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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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张狂笑道：&ldo;所以对于檀奴，我便只有羡慕的份儿，我已错过了那年华，没有胆量，再去因为一个女人而去发什么誓。

且你也知道，我贪心，总觉得下一个遇见的，也许会更好，一颗心，总是定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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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岳望向远处，沉默良久，与石崇道：&ldo;也许有的人，天生便是定不下来的吧。

你总有你的理由，我也总有我的执着，人生在世，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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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噤声不语，心思忽动间，与潘岳复道：&ldo;檀奴，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羡慕你，甚至嫉妒你。

想当初，你与令夫人的过往，我皆看在眼中。

时常梦中，甚至将自己当成你，你真是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即便你如今与令夫人天人永隔，我也仍旧羡慕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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