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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彦见杜太初面上还略带揶揄的笑,奇道:&ldo;阿翁,难道阿言真的是耶律蒙德的女儿,可是当时两国正酣战,这又是为何?&rdo;
林承彦想到张宪说的,直觉得嘴皮都要急的冒水泡了。
杜太初皱着眉,望向林承彦:&ldo;你不会以为,我家砚儿和容儿勾敌卖国吧?&rdo;
见慕俞红了脸,杜太初呵呵一笑,叹道:&ldo;当年咸宁元年呈砚在与丹国人的混战中受了伤,当时明月镇上恰有与呈砚在一处的士兵写了信回家,提了一句,秋容便收拾着包袱去了并州。
没有见到呈砚,被耶律蒙德掳了去。
不知怎的,他竟看上了秋容,还放了秋容与呈砚见了面。
&rdo;
&ldo;高阳关一役,耶律蒙德负伤,自己跑到明月镇上找秋容,赖着不走,后来便有了阿言。
&rdo;
林承彦听完,犹觉得有些不对:&ldo;如果耶律蒙德对杜姨真有这般情分,为何一直不曾来找过她母女二人,而拖了这么些年呢?&rdo;
杜太初摇头:&ldo;前面一些是呈砚早年便知道的,咸宁六年,呈砚从战场回来,去看过秋容,秋容却是什么都不说,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二人知道了。
&rdo;
林承彦面上的神情缓了缓,若真是这般,倒还好说。
推测道:&ldo;杜将军的意思,是并不准备让阿言与耶律蒙德相认?&rdo;如果照杜阿翁这般说来,杜秋容与耶律蒙德只是一段乱世中的儿女情缘,里头并没有杜将军的身影。
&ldo;丹国皇室内里十分复杂,不说其有诸多派系,便是耶律蒙德自己的后宅,也有许多妻妾,此次来的郡主便是其王妃所出的嫡女,阿言过去,处境更是尴尬。
&rdo;杜太初想到阿言的身世,心头略有哽咽。
这孩子真是不论走哪一步,都非坦途。
杜太初略略沉吟,还是嘱托慕俞道:&ldo;你对阿言的心意,我和老婆子都看在眼里,等你阿翁来了,便将你们的亲事定了,呈砚现在在牢里,自身难保,阿言的事,你要多费些心,耶律蒙德便是知道了阿言的身份,也不能让他落实,阿言不能跟了他走,也不能成为他丹国皇室联姻的筹码。
&rdo;
在这般情形下,林承彦听到他与阿言的亲事,一时有些怔愣,&ldo;亲,亲事?&rdo;
正在思虑着耶律蒙德的杜太初,奇道:&ldo;怎地,难不成你不愿意?&rdo;
林承彦本能地摇头,&ldo;不,不,我就是没想过这么快。
&rdo;见杜太初变了脸,林承彦忙又道:&ldo;不是,阿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我尚未考取功名,这般是否太委屈了阿言?&rdo;
杜太初见他急的面红耳热,&ldo;我和老婆子的意思,原本也是要多留阿言几年的,你还比阿言小上一岁,只是,眼下,杜家已经护不住阿言了。
&rdo;
杜太初说到这里,不由得也想到了张家,当时老婆子和他的意思是定了张家,可是杜家出事以后,张家再没见上门来。
便是张家衙内有心娶阿言,张枢相也定会向他分析其中利害。
比不得林家这小子,头一天便不管不顾地往他家中冲,又抢在他前头,冲撞李公公,只这份心意,也值当他们将阿言托付给他。
林承彦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走路都有些虚乎,好像踩在云朵上一样,望着杜家阿婆,只知道傻笑。
到了前头,见到姬二娘和阿宝也是傻笑,阿宝见他神情古怪,拉着他的衣袖问:&ldo;慕俞哥哥,你怎地不去见阿姐?她在屋子里头待了几天了!
&rdo;
此时小黑娃已经完全忘记,一个时辰前,她给慕俞的下马威。
林承彦听到阿言,心头又是惊喜,又是迷惘,迷糊糊地看着小黑娃:&ldo;阿宝,你说什么?阿言要见我吗?&rdo;
姬二娘看他像失了魂一般,悄悄地招了儿子过来道:&ldo;你去隔壁将你林二叔叔喊来!
&rdo;
阿文看慕俞哥哥这般,觉得十分好玩,问道:&ldo;娘,慕俞哥哥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儿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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