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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夜一怔。
“臣在喜欢的人面前,做不到正人君子。”
温以瑾说,“陛下可知,臣有多遗憾。”
遗憾没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表情,却又庆幸,昨夜殷玄夜来了。
后半句话,殷玄夜没能听明白,前半句话,却是勾起了一段鲜活的回忆,他面上又发烫了起来。
这发烫,就一直烫到了午间。
殷玄夜叫太监把奏折拿到了温以瑾府中,在他的书房里批奏章,温以瑾坐在一旁的窗沿,支着脑袋晒着太阳,殷玄夜时不时便抬头朝他看过去。
温以瑾眼前蒙着一层白绫,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唇角微勾,也不戳破,只当做无知无觉。
他今日穿着一身青衣,比白衣少了分距离感,更加柔和,自殷玄夜的角度看来,阳光落在他身上,下颚线的轮廓线条覆着一层阴影,薄唇轻抿,如风光霁月。
他觉着脑袋发涨,浑身热乎乎的。
此时此刻的殷玄夜,还没察觉到自己的状态有何不对。
直至温以瑾听着他呼吸声越发的沉,到他面前,一探他额头,才发觉这烫得不寻常,立马让人去寻了太医来。
“陛下这是发热了。”
李御医开着药,“昨夜可是着了凉?”
“没有。”
殷玄夜哑声道,“孤知道了,不必多说了。”
温以瑾知他是不想叫外人知晓,脸皮薄,他没有多说,只是在李御医离开时,送了他一程,向他讨了一些药,李御医行医多年,便是温以瑾不说内情,又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宫中当值的,没有几个傻的。
他也没有多问,给了温以瑾一些特殊伤药,附赠了一盒软膏,温以瑾抿唇笑了笑:“多谢李御医。”
“王爷客气了。”
李御医道,“治病救人,本身便是臣的本职,王爷眼睛不便,便不用送了。”
温以瑾颔首,听着他脚步声远去,才唤来一旁的下人,让他领路。
他无需旁人搀扶,也能如履平地,步伐稳健。
房内,殷玄夜喝了药,心里是甜的,药也没有那么苦了。
下人尽数退下去后,他问温以瑾:“你同李御医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温以瑾说,“不过是讨了一些药罢了。”
“药?”
温以瑾拿出药,放在桌边,“我替你上药,你将衣服脱了。”
殷玄夜:“……”
“知你脸皮薄,我什么都没说。”
温以瑾道。
殷玄夜分不清是因脸上发热而滚烫,还是因他的话。
“……哦。”
殷玄夜以前还小时,一生病温以瑾就会在他身边陪着,而他病后,也比一般的时候要更粘人更软乎,现在长大了,也同那时一样。
时不时碰碰温以瑾的手背,或是靠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那浅淡的药香。
当天天都快黑了,殷玄夜也没有回宫的意思,颇有温以瑾不同他回去,他便不回去的架势,温以瑾总觉得,让他窝在这儿,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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