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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迎灯,跟她还谈不上纠葛。
谢添又说:“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那天去你爸那单位办事,好像看见他在车里等人。”
谢添跟梁净词的父亲没什么交集,只知道他是证券公司的高层,身边时不时跟个小红小绿,谢添这人嘴快,也不计什么后果,这话摆明了就是问他,这又是轮到哪个小红小绿了。
闻言,梁净词的筷子顿了顿,紧接着说:“一个新人,应该是姓陈。”
谢添对他这平静无波的回答十分意外:“不是吧,你见过了?”
“今天回去,正好碰了个面。”
梁净词面前摆一条鳗鱼,他记得谢添不吃姜,于是细致地挑开那些红条姜丝,漫声说着:“走了个姓庄的,又来个姓陈的。”
窗外阳光覆在他骨节上的青紫色薄薄筋脉。
他声线沉稳,动作慢条斯理,提起这些也照旧八风不动,并不像在掀开梁家人的丑事。
“打不完的仗。”
人家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很多的风声不是单单掖就能掖住的。
他再守口如瓶,也架不住四面八方都是闲话。
想起那些莺莺燕燕,想起他风流成性的父亲,取错了名字的梁守行。
庄婷给梁守行生了两个孩子,但梁净词心里估摸着,他可能还不止两个弟弟,有多少跟他血脉相连的弟弟妹妹还下落不明,他计算不出。
想起这些事,梁净词现在已经能平心静气地接受。
愤懑,悲怆,失望,这一类情绪早就被岁月紧紧压皱,连同他年轻时还算有几分尖锐的棱角,被丢沉进他不会再回望的深渊。
唯一担心的还是妈妈。
他见过母亲爱到失去理智、退无可退的样子。
他觉得杨翎不该是那样的人。
可是她的的确确变成了那样的人。
因为这一场婚姻不会有终点,他们注定无法分割,缠连到坟墓。
爱到了骨子里的深情,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歇斯底里的自戕。
好在她终于找到了自救的法门。
这一些年,家门平静许多。
事到如今,管她姓陈的,姓李的,姓王的,在梁净词这儿已然掀不起多大的波澜——只要她们还有些慈悲心肠,别再去揭杨翎的伤疤。
挑完了姜丝的鳗鱼被推到谢添的面前。
梁净词擦着指:“吃完我去见一见迎灯。”
谢添见到被处理好的菜,受宠若惊道:“哎哟,这么贴心呢哥哥,我要是女人我早晚也得被你迷死。”
梁净词轻笑一声:“少贫。”
-
姜迎灯返校这事,没第一时间跟梁净词说。
他赶去师大兴师问罪。
梁净词来早了些,这天傍晚天气有些阴沉,教学楼灯火通明。
他坐低矮的车厢里,看不见里面的人,抬起头,密集的日光灯很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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