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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胖子讶然半天,而后看向对面的男子,&ldo;韩兄,我可真不理解这种人的想法,她可以视一个母亲的哀求于无物,又能因一件小事而慷慨解囊,不明白,不明白!
&rdo;
那男子也是有些诧异,但一来那元掌柜己经走了,二来他也不欲与这种人牵扯过多,便没再追问,任那小二离开。
再说元掌柜,出了盼君楼便乘轿而去,没多朝那小乞丐看上一眼,身旁的婢女一直跟着轿子走了半天,才朝轿中道:&ldo;少夫人既怜悯那孩子,何不带他离开?&rdo;
&ldo;带他离开?&rdo;轿中久久传来一声轻叹,&ldo;我自己的命运都难以改变,有何能力去改变别人的命运?&rdo;
闻言,那婢女没再说什么,等到轿子行近一座大宅,看见一人,附到轿边低声道:&ldo;少夫人,前面似乎是小舅爷。
&rdo;
轿中立时传来很不耐烦的声音,&ldo;别理他,也别让他跟着进府。
&rdo;
婢女应了一声,让轿夫不用停下,径直朝大宅而去。
&ldo;大姐……&rdo;看到轿子,元忆连忙从树荫下跑出来,却没见轿子有停下的趋势,他哪里还不明白,一张放纵过度的苍白面容上猛地涌上几分血色,&ldo;元楚怡!
你给我停下!
&rdo;
元楚怡……元初一坐在轿中,被这个久违的名字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再听着元忆气急败坏的声音冷哼一声,微沉的脸上满是鄙夷,本想让人赶走他,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朝轿外道:&ldo;梅香,让他去大堂等我。
&rdo;
梅香应了一声,元忆也听到了元初一的话,脸上仍是愤愤的,狠狠地甩了下衣摆,一马当先地走进大宅。
经过大门时,特别报复了那两个将他拦在门外的门房,一人踢了一脚。
叶家大宅是叶家老老爷闯天下那会建起的,名为合庆园,经过不断的整修扩张,己经很具规模。
叶老老爷的意思是将来他的子子孙孙就一起生活在这,没想到只传了一辈,就因为家中兄弟失合,在他死后早早分了家。
现在住在合庆园中的,只有元初一的公公叶家二老爷。
元忆在偌大的厅堂中等了小半个时辰,也没等到元初一。
他己将厅堂的摆设看了个遍,短短两个月没来,厅中设置的古董又换了一批,窗外的荷池也重新修缮过,更让人郁闷的是荷池旁还加盖了曲廊凉亭,清幽而别致。
不像元家己有两年没整理过,他今早出门时经过鱼塘,绿苔多得基本看不着鱼了。
元忆本就等得焦躁,现在又不知被哪件事触动了心底的郁闷神经,越发地不忿起来,伸手端起茶碗,发现茶早就凉了,居然也没人来给他换上一碗!
他泄恨似地将茶水一饮而尽,末了狠吐出一片茶叶,大叫道:&ldo;来人!
给我换茶!
&rdo;
&ldo;怎么?茶不合胃口?&rdo;
元忆闻声回头,便见元初一进了大厅。
元初一换了女装,略施脂粉,发髻盘起,流苏步摇随身轻振,顾盼间温柔辗转,很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看清她的模样,元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从鼻子眼儿里哧出一口气。
他撇着嘴靠进椅子里,极其不满地道:&ldo;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虽然不是同母所生,但好歹也是姐弟,你从乡下回来的时候,我娘可是很关照你的,你那次病了,也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不辞辛劳每天为你煎药!
你倒好!
几次三番地害我被爹骂,我肚量大已经不跟你计较了,这次还让人把我挡在门外!
我好歹也是叶家的舅爷,你这么做让我以后怎么在下人面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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