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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3页）

&ldo;我记得妈妈经常戴这条项链，&rdo;任苒几乎想跟小时候一样咬上一口，体验长存于她记忆之中的那份冰凉坚硬的感觉。

可是那样大概会吓坏爸爸，她只能摩挲着延长链坠子上那个小小的天鹅标志，&ldo;小时候我喜欢扯着玩，妈妈总是嘱咐我要轻一点。

&rdo;

&ldo;她不穿耳dong，平时最多戴一条项链。

她说这条项链最好配夏天穿的裙子，后来这里掉了一粒碎钻，她心疼了好久。

&rdo;

那个小小的缺失处在天鹅标志的尾部，并不显眼，如果不是任世晏指给她看，她不会注意到。

&ldo;这大概是我送给她最贵的一件礼物，拿第一本书的稿费给她买的。

&rdo;任世晏又拿出一个huáng金手镯递给任苒。

这手镯放在掌心沉甸甸的，分量不算轻，上面镂刻着工艺复杂而jg巧的龙凤呈祥图案，&ldo;那个时候只流行24khuáng金，买回来后，她说她喜欢，可是我只感觉她觉得觉得这东西又贵又俗气，几乎从来没见她戴过。

&rdo;

任苒确实没法将这个手镯跟妈妈联系起来。

任世晏喟然叹道：&ldo;想想看，你妈妈没对我提过要求，我给她的实在太少。

&rdo;

&ldo;妈妈一向不在乎这些物质方面的东西，她……&rdo;

任苒蓦地打住。

当然，她母亲最在乎的是感qg，是家庭。

可是她离世时，她努力维系的家庭只保持着名义上的完整，她的婚姻千疮百孔。

想到这一点，任苒的眼底顿时酸涩难当。

&ldo;怎么突然想起拿这些给我看？&rdo;

&ldo;你妈妈的遗物，由你来保存最合适。

&rdo;任世晏合上首饰盒，&ldo;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小苒，你再怎么恨我，我都无话可说。

&rdo;

她怎么还可能恨她？跟前坐的这个男人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虽然仍腰背笔直，风采不减，却也初现苍老之态，鬓边有了丝丝白发，婚姻面临失败。

任苒无法再去质问、责备他。

她伸手接过首饰盒，郑重地说：&ldo;爸爸，我会好好保管这些东西的。

&rdo;

&ldo;以前你问到我为什么要背叛你妈妈，我说过等你长大了，你才会理解感qg这件事很复杂。

&rdo;

&ldo;我想过很久，爸爸，比如感qg为什么会有变化，婚姻为什么不能永恒……听着很幼稚是不是？不过当时的感qg就是不把这些问题弄明白，简直就没法好好活下去，后来我跟你说的一样，长大了，只能接受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感qg也不是非此即彼，不知道这算不算理解了感qg的复杂程度。

&rdo;

&ldo;你妈妈是无可挑剔的好妻子、好母亲，她温柔、贤淑，有牺牲jg神，放弃了自己事业上的追求，一心支持我。

我没跟其他同学一样，去当职业律师挣钱养家，也没有在教书之余去做兼职律师赚外快让她过更舒适的生活，而是一直做清贫的理论研究工作，在当时经商气息那么浓厚的南方，我的收入算少的可怜，可她从来没抱怨，我不记得她曾苛求过我任何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