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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脊和烤肠的,你喜欢哪个?”
余让愣了愣,没回答。
盛燃把其中一个递给他:“里脊的给你吧,最后一串被我抢到了哈哈。”
你在矫情什么?余让问自己。
他接过塑料袋包装的早饭,滚烫的温度自掌心蔓延,饭香浓郁,流连唇齿。
里脊肉,雪菜,煎蛋,甜酱与辣椒。
手机铃声又开始作祟,盛燃吃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直到余让提醒才反应过来,还是吴豆豆来电,问他们找得怎么样了。
余让想说找得不怎么样,压根还没开始呢。
那边又说了什么,盛燃咧开的嘴角收拢回去,嗯嗯啊啊地应承着。
等挂掉电话,余让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你是不是只长了闹铃接收器啊?”
“那是条件反射,”
盛燃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我觉得世上的闹铃声都被诅咒过,哪怕第一次听见,我也能在睡梦中飞快且准确地辨别出这是普通铃声还是要命的闹钟铃声!”
你可真是在世贝多芬。
“找老二吧。”
余让叹了口气。
这回轮到盛燃想不明白了,作为半个陌生人的他为什么会对吴老二的事情如此上心?回想起上周夜里,如果换成自己看到飘浮在河里的疑似老二,会不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救他?
他对余让多了点特殊关照。
一部分原因是觉得他跟自己很像,被抛弃的异类总有种惺惺相惜。
另一部分原因是他对老二几次三番的搭救之情,但最后一部分原因显得有些好笑,就跟自己在帮吴豆豆还人情似的。
他问余让,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握在吴老二手里,不然跑前跑后的又是为了什么?
“我想试试这种滋味。”
余让苦笑,“我太混账了,我的弟弟总是满世界地找我。”
如果那天他能早点回家,如果他没有把余行单独赶走,如果在妈妈纵身跳下七楼的时候能拉住她。
他们在蛋糕店里找到吴求索,叛逆的老二摆明跟他哥作对,不让他去哪就偏去。
粉剂冲泡的奶茶最抓小孩味蕾,吴老二霸占着唯一的小桌子,黑不溜秋的双脚满足地晃荡,脸颊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盛燃上前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长本事了吴老二,一天天净知道离家出走了!”
吴老二见帮凶找来,委屈地吸吸鼻子:“哥哥打我。”
“打哪了?”
盛燃单手扣住他下巴,左右转了转,“哎哟,是肿了,瞅瞅这腮帮子,都能藏两斤松子了!”
“不是脸,”
吴老二一扭一扭地挣开他,“哥哥打的屁股,呜呜呜……”
“那你还喝奶茶!”
盛燃心虚地瞟了眼柜台后绣十字绣的老娘,又专心训小胖子,“你一个月长10斤,再不控制以后都找不到女朋友!”
店面很小,俩大老爷们往门口一站,直接堵了个水泄不通。
余让想到外面等他们,但肖力家超市就在对面,他并不想明晃晃地跟人打照面。
不对啊,老二都找到了,自己还呆在这干嘛?
他一个半生不熟的外人……
余让纠结着是自顾自走了,还是打个招呼再走,决定还没落定,吴老二就哇一声跳下凳子,扑通冲过来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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