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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角的伤,就是那天帮老二弄的吧?”
吴豆豆问余让,“麟猪和力狗干的?”
“不是,”
黑灯瞎火的小孩子能跑去哪里,余让有些心不在焉,“先找老二吧。”
吴豆豆原不想把余让扯进来,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新人能帮什么忙,但事出从权,多个人多双眼睛,天上还下着毛毛雨,离家出走的小屁孩万一再淋出个好歹来。
他们兵分三路,盛燃和余让沿着大路一东一西反方向去寻,吴豆豆对镇上地形熟悉,也知道老二常去的地方,牵着大白就走街串巷去了。
盛燃骑着自行车,在离豆子家两公里外的加油站找到了吴老二,正躲在路灯下啪嗒啪嗒抹着眼泪,再晚来一步,警察也该到了。
加油站的大姐把盛燃骂了个狗血淋头,盛燃委屈巴巴地应承着,心说非得往吴豆豆脸上吐三斤唾沫,不然平不了民愤!
这边挨完骂,那边吴老二还无辜地眨巴着黑豆眼问他:“二哥,你能带我去找我爸吗?”
盛燃也不知道吴老二为啥总叫他二哥,大概是因为他亲哥比自己大了几个月。
他心口一软,摸着老二湿哒哒的脑袋:“你一个人偷跑出来,你哥都急死了。”
吴老二一听他哥,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不要哥哥了,我要找爸爸,爸爸快回家了……”
盛燃一手拽着老二的衣服免得他再跑,一手掏出手机给吴豆豆去了个电话,听到弟弟已经找到,吴豆豆心中石头落地,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激动得微微发颤。
吴老二听闻自己被出卖,深知他哥之残忍,下场之惨烈,眼前盛二哥的形象霎时就不高大了。
他想逃想为自己的屁股墩争取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但他二哥不是东西,揪着他的后脖子威胁他:“乖乖跟我回去,要么我打你一顿,把你扔进油桶里滚回去。”
打一顿和打两顿的区别老二还是清楚的,他敢怒不敢言,吭哧吭哧爬上自行车后座,雨下得大了一些,老二把脑袋钻进盛燃衣服里,眼泪鼻涕全往人后背上糊,盛燃反手拍了他一下,心说这要换了盛之乐,他非逮着暴揍一顿。
大概是从小被盛之乐烦的,盛燃对小孩儿没太多好感,不过吴老二是个例外,或许是傻孩子记吃不记打,比聪明机灵的盛之乐招人稀罕。
吴豆豆已经手握竹鞭凶神恶煞地侯在门外,老二躲在盛燃身后不敢出来,他盛二哥只得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晚上的,别把你爷爷吵醒了。”
“他敢出声,我就把他嘴巴用钉子钉起来!”
吴豆豆打架有一套,吓唬人更有一套,吴老二胖乎乎的小手捂着嘴巴,生怕不小心溢出丝动静来。
吴豆豆终究心疼自家弟弟,扔下竹鞭拎着他到平房里换衣吹头发,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时间都快跨夜了,盛燃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余让没回来。
大白围着他们打转,嗅嗅这个嗅嗅那个,盛燃想起余让看见狗时一动不敢动的模样,没注意笑了出来,吴豆豆收拾完自家弟弟,古怪地瞥他一眼:“你笑什么?”
“随便笑笑。”
盛燃把大白带出门栓上,从院子里掰了根黄瓜边啃边走向大街。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方式,所以除了等待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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