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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蘅倏地睁开眼,不由得呼吸一滞,身后不知何时换了人,此刻白言朔正一手握着支雕成莲花样子的岫玉发簪,一手轻捏着她的下巴,刚刚那一瞬的冰凉就来自于他的指尖。
“谋杀啊!”
她脑子抽了,大叫道。
“……”
白言朔一怔,火速将那“烫手”
的莲花簪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小秋听到她喊,也顾不得多想,大力推门而入,“蘅姐怎么了?白先生对你做什么了?”
后面跟着跑来几个菡萏的工作人员。
白言朔直接被气笑了,举双手投降,“戴个发簪能要了你的命?”
“……”
杜若蘅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社死到差点原地去世,“没有没有,是我做噩梦了。”
她朝着杵在门口的吃瓜群众们拼命摇头,但好像没什么用。
“梦见什么了?”
最不依不饶的竟是他这个当事人。
“没什么。”
杜若蘅垂着眼,不看镜中的男人,“反正是噩梦。”
其实不是噩梦,但却与他有关。
恍惚间她回忆起两人第一次遇见的场景,一场算不上美好的相逢。
那一年,杜若蘅读大一,是个不违反校规、但也不认真学习的摸鱼艺术家。
自从高考结束,幸运地被双一流院校录取那日起,她就像匹脱缰的野马,一头扎进自由的世界。
最明显的当属穿衣自由,终于脱掉了千人一套的校服,杜若蘅恨不得天天穿她心爱的小裙子,她有一柜子的汉服,按照历史朝代顺序来选能一个月不重样。
六月盛夏,考试周的最后一日,她从一场同袍聚会上匆匆赶回学校,赶到考场的时候已经迟了五分钟。
考场内十分安静,能听见奋笔疾书的刷刷声,她埋头往里冲,想快点找到自己的座位,不料却被一只手臂拦住了去路。
“同学,请出示学生证。”
一个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声音这般好听,不知道长得怎么样,杜若蘅有些分心,但没空多想,她必须先搞定考试。
从手袋中摸出学生证,那人又叫她把包丢到讲台前的地板上。
“同学,你这衣服……”
杜若蘅误会他要搜身,立刻解释道,“这衣服一个口袋也没有,藏不了小抄。”
对方一时语塞,却没有轻易放过她,“可头发里也能藏纸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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