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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二哥说，他可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对二嫂好，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会为她摘下来。

可他做得再多，也比不过&ldo;沈羽&rdo;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因为他，早已赶在他之前，在她的心中扎了根。

那时候，二嫂虽没提，但我和二哥都料定她要回江淩了。

一年了，一年来的忐忑，一年来的喜悲，全要付之东流，别说二哥不甘心，连我也不甘心，我跟二哥说：&ldo;你到底将她挂在心尖上挂了这么久，往后可能还会挂下去，而今她要走了，总该让她晓得罢？&rdo;

二哥听了这话，张了张口，终究还是默不作声。

于是在一个夏晖极盛的下午，我和二嫂二哥三人坐在天华宫内，我问二嫂，兵营里头那么辛苦，可曾想过要换一种活法？二嫂很诧异，问我怎么换。

我想了很久，才说：&ldo;譬如活得养尊处优一些，譬如不再连年征伐四方，譬如嫁给一位皇子，做个皇子妃什么的。

&rdo;

我话里的意思已十分明白，二嫂听后愣了许久，垂下眸子没有再说话。

宫外灼灼的夏光将整个天地晒得万籁俱静，可宫内却阴影纵横，二哥忽然站起身，哑声道：&ldo;忽、忽然想到，父皇还有事找我，我先走了。

&rdo;

他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他其实努力在笑，虽然笑得非常难看。

我的心一沉再沉，终究无可奈何。

大约这样流水有情落花无意的事，任谁都是奈若何。

等到整个天华宫都快要被夏阳晒得昏死过去的时候，二嫂终于讷讷地，迟疑地开了口：&ldo;你二哥他、他去哪里了？&rdo;

天华宫不远处，有个水塘子。

水塘子旁边，有棵百年老槐，树干粗壮需三人合抱，枝叶亭亭如华盖。

小时候，每逢夏暑，我们兄妹三人便在这槐树下嬉戏乘凉。

天阳炖耀，二哥倚坐在老树根下，闷不吭声地摆弄着他那个据说已弄丢了的竹笼子。

而二嫂站在十尺开外，喊了声：&ldo;喂！

&rdo;

二哥一僵，转过头来，愣愣地看着她。

二嫂说：&ldo;朱焕，你能帮我在你们禁军谋个差事么？&rdo;

二哥呆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说：&ldo;成，我去跟慕央招呼一声。

&rdo;想了一想，又说，&ldo;你何必在禁军谋差事，往后聂家军终归要你来管，你也迟早会做将军的。

&rdo;

二嫂说：&ldo;聂家军我已交给师父了，可我到底不是一个相夫教子的人，即便做了你的皇子妃，也想在这皇城里有个差事。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