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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邵这次枝条多,也每天弯着小树枝在地上磨,雷打不动每天默一遍《将近酒》。
磨秃两根枝条以后秋天也逐渐逼近,只是气候有些反常,温度不降反升,甘棠只当是入秋失败,一心观察秦邵能整什么幺蛾子。
幺蛾子没整什么出来,秦邵先逐渐干瘪下来。
“你是不是在枯萎……?”
甘棠绕着秦邵转了好几圈,上上下下打量半天,神色担忧。
秦邵心里叹了口气,这一天还是来了,心中悲戚,“这次可能要扔下你一个人了。”
甘棠也不知道该恭喜它还是该伤心,一时无言。
时间一天天过去,知道秦邵快要枯萎了甘棠抓紧时间,坦白心迹:
“其实语文课文我也还没背完,既然你快……了,这几天就尽量多回忆几篇吧。”
在甘棠面对的生离死别里,距离“死前互剖心意表白”
大概隔着一横排的天利三十八套。
这片灌木几乎同步泛黄干枯,这十几天里气温却一点没降稳步上升,东南方向甚至吹来燥热的暖风,饶是甘棠秦邵两个纯理科生都感到不对劲了。
先是反常的升温,然后是一股股的热浪,接连的阴云覆盖在这片似乎永远清亮的天空,澳洲不是非洲,没有所谓的雨季,渐渐地大地颤动,像是有无数动物奔涌而来。
那不是雨季,自然不是阴云,那是无数枝干燃烧灰烬在火焰中旋转上升的哀嚎。
此刻这一场冲天的大火还没有蔓延到这里,甘棠和秦邵也只是对着反常的灰暗天空忧心。
“你有没有感觉这几天天雾蒙蒙的,好像还有点雾霾?”
面朝东南方异变突生的地方甘棠揪着心。
秦邵也神色凝重:“这植被覆盖率这么高,雾霾的可能不大,倒像是火山喷发?”
“澳洲有火山吗?也不知道火山喷发了那边的动物能躲得过来吗。”
“或者是森林着火了?”
这句话一出来,两只呼吸一窒,都感觉这应该就是真相了。
很快,就有从那里跑过来的森林边缘的袋鼠为它们验证了猜想。
“是!
着火了!
火势特别大,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大的火,整片树林一棵带一棵一下就烧着一大片,”
身上带着烟火味道的袋鼠尾巴尖不安地摆动,“我在边缘住着,跑得快,这才跑出来,后面行动慢的考拉袋熊……你也赶紧跑吧,别火烧到了这再想跑就来不及了。”
说完扫一眼甘棠巅峰速度只能保持两分钟的小短腿,眼神担忧,也不多说就继续朝着西边匆匆跑跳过去。
根据袋鼠这话,大火约摸再有三四天就烧过来了,东南方向是一大片桉树林,这种油性树叶烧起来浓烟滚滚蔓延也快,要不了几分钟就会被烤干点着,恐怕那片森林住得稍微靠近中心的动物都难逃厄运,这边的小动物如果能提前逃跑兴许还能跑赢死神。
大火来了甘棠也不矫情,直接上手就挖秦邵,虽然是一大丛灌木体积比甘棠还大,但叼嘴里拖着跑也成,能跑一天是一天。
被马拖着游街示众和火刑选哪个?起码被马拖着途中万一突然就有人喊马下留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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