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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白艰难的撑起身子,想要查看伤处,但紧接着传来的一阵疼痛,唐秋白忍不住的又“嘶”
了声。
她身上的绷带不多也不少,但分布均匀,除了头以外四肢各占一份。
擦伤和一些被划开的小口子也得到了很好的处理。
唐秋白微阖的唇动了动,舌尖一扫,之前唇瓣上的血腥味儿早已没有了,只是还是能感觉出来有一道裂口。
唐秋白轻飘飘的叹了声气,病房的门却忽然被从外推开。
景舒云一手握着门把手,一手拿着手机,屏幕的光还亮着,像是刚接完电话回来的。
“你醒了?”
景舒云在和唐秋白对视的那一秒,乌黑眼眸明艳的亮了一下,连声线都有了明显的起伏。
“醒了。”
唐秋白几乎下意识的弯了弯唇角。
“你怎么坐起来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景舒云说着大迈步的走近,把病床摇起来,拿着枕头帮她垫着。
做完这件事后,景舒云站在床边,手背轻巧的搭在唐秋白的额头上。
指背滑腻还带着一丝凉意,搭在额头上时,恰好的遮住了唐秋白望向她的视线。
“我还以为你不在。”
“你躺在这里,我能去哪儿?”
景舒云感受唐秋白体温的动作并没有变化,只是反问着回答她。
唐秋白短暂的怔了怔,笑意一点一点的蔓延出来。
“我以为见不到你了,我躺在坡下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见你来找我了,我要和你走的时候,周围的场景却突然一转,我们站在了悬崖边。”
“然后你像变了个人一样……”
唐秋白说话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受了伤折腾了一场,也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喝水,显得有些沙哑低沉,但在这种时刻反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她睡了整整一天,窗边还映着夕阳的余晖,和她们昨天看见的一样,灿烂又耀眼,更像是带着希望。
唐秋白又平安无事的看见了这道光。
眼角的余光从窗檐慢慢收了回来,景舒云的手依然遮住唐秋白望向她的目光,但是从唐秋白的角度却能恰好的看见她的唇。
和平时不一样,没有了鲜艳的色彩,没有诱人的笑,唇瓣微抿着有的只是它最原本的颜色。
憔悴,是景舒云担心害怕之后的憔悴。
唐秋白的眉峰突然就有了波折,有些难受,连梦中最后的画面她也没办法平静的叙述出来。
握着被子一角的手,忽的收紧。
“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搭在唐秋白额间的手慢慢挪开,少了阻碍,俩人的视线交汇。
唐秋白仰着头直直的望着她,景舒云的眼底起了波澜,还混杂着庆幸害怕和歉意。
“嗯,是让我担心了。”
微凉的指腹一点一点顺着额间抚向唐秋白的眉,“我应该推掉视频会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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