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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和餐厅连着,邹北远发现落地窗旁边的画架已经被移开,于是问他:“油画画完了吗?”
苏鸣眨了眨眼,放下汤盅在纸上写:今早就画好了,等颜料干透了我就给你,你现在要看吗?
“不了,”
邹北远说,“不着急,我等你给我我再看。”
沉默片刻,邹北远又问:“你以前真的没有给别人画过油画?”
苏鸣摇头,眼中露出疑惑,好像在奇怪他为什么这样问。
“如果有人给钱让你画呢?”
苏鸣写:我不擅长画油画,如果画我不喜欢的东西,我多半画不出来的。
邹北远心里微微一震,也就是说,我是他喜欢的东西?
而苏鸣神情正经,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容易让人误解的话。
吃完饭,两人一起把餐桌收拾了,邹北远和苏鸣并排站在厨房水槽边上洗碗。
苏鸣用泡泡把碗洗了递给邹北远,邹北远负责将泡泡冲干净。
一递一接的时候难免会手碰到手,因为泡在冷水里久了,感觉不到对方手指的温度。
但身体是很暖的。
邹北远悄悄移动脚,离苏鸣更近一些。
贴的太近手肘经常会碰到,苏鸣转过头看了邹北远一眼,并没有让开。
他看人的样子冷冷的,但是眼神清澈,白色顶灯倒映在他眼睛里,有着稀世珍宝般的光。
邹北远心里好像有一只小猫在挠,想再近一点,碰得更多一点。
但是苏鸣很快把所有的碗和盘子都洗完了,冲干净手,转身去拿背面墙上挂的干毛巾。
地上不小心弄湿了点,拖鞋踩上去打滑,苏鸣突然啊了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地向一旁栽倒下去。
邹北远眼睛还没看到这一幕,身体先条件反射地动了,一只手环住他的腰,用力将他往自己身边带了一把,稳稳地抱住了他。
邹北远的手臂很有力量,尽管苏鸣当时整个身体都已经斜成四十五度了,但还是被他很轻松地捞了起来。
苏鸣拖鞋掉了一只,赤脚踩在地板上,惊魂未定地贴在邹北远胸口,任由对方把自己抱着。
“瓷砖太滑了,”
邹北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明天给你买一块防滑垫过来。”
他说话的时候胸腔震动,专递到苏鸣身上,让苏鸣心跳不已。
抱得太久了会有点可疑,于是很快两个人都同时退开半步。
苏鸣扶着橱柜去够到拖鞋,小心地走出厨房,拿了干燥的拖布把地上的水拖了。
邹北远也清洗完所有的碗碟,整齐地摆放在沥水架上。
这样的相处方式,就好像他们已经住在一起很久了,一种微妙的亲密在他们之间悄悄滋生。
一个站在门里,一个站在门外,视线碰一下,又分开,好像是注意到了这种亲密,各自都有些不大自然。
收拾妥当之后苏鸣说自己要继续赶稿,邹北远这才又想起了眼前人的另一重身份——黄漫大手疏雨鸣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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