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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枝随在郑姑母身后走出屋子,刚迈过门槛,便见两个穿着不合体的绸缎衣裳的人藐视郑姑母的话,肆无忌惮地走过来,顿时讶道:“马戏团里的猴子怎么跑出来了?还偷了主人家的衣裳!”
郑长生与钱氏听到一个好听到极点的声音,目光顿时一转,只见郑姑母身后站在一名身量高挑的女子。
但见其人容貌美丽,身上穿着华丽的衣衫,头上挽着松软的发髻,乌黑的发间点缀着浑圆的大颗珍珠,漂亮得好像神仙妃子。
郑长生惊得嘴巴大张,目光发直,涎水都快流了下来。
一样的绸缎,穿在唐枝身上是金镶玉,穿在钱氏的身上却如泥包金,钱氏又嫉又恨,目光恨不得在唐枝身上烧出一个洞来:“哟,这就是晖儿媳妇吧?怎么见了爹娘也不知叫的?长得这样漂亮,怎这样没有教养呢?”
一边说着,一边在郑长生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郑长生回过神来,却是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道:“你就是晖儿媳妇吧?我是晖儿的爹,乖儿媳——”
“呸!
你是谁的爹!”
郑姑母喝断他道,“我才是晖儿的娘,你若是他爹,该是我什么人了?乱人伦的老东西,再敢胡言,下回让晖儿把你两条腿也打断!”
看着打着夹板的郑长生,唐枝的目光微微闪动,居然是郑晖打断的?
“他怎么不是我儿子?”
郑长生昂着头道,想起来之前钱氏所说,当了官的人最忌讳名声,倘若被人知道郑晖不尊生父,说不准连官也做不得了!
更加有了底气,颐指气使地道:“郑晖呢?叫他出来,居然不带着新妇给我敬茶,胆子倒是不小!”
“你!”
郑姑母被郑长生的厚颜无耻气得仰倒,就在这时,忽然手臂被人从后面扶住,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姑母,现下马戏团里的猴子都会学人说话了呢,姑母瞧着好不好看?”
唐枝倾斜美目,往对面两人看去,天下间竟有这样的父亲,气死原配卖掉亲儿,此时竟还有脸来喝新妇茶?美目盈动,直看得郑长生目光发直,却把钱氏气得发抖:“好个猖狂的小妇人!
有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还不跪下!”
唐枝厌恶郑长生的无耻,却对钱氏根本没看在眼里,偏见她屡屡作怪,不由得挑了挑眉:“庶民辱骂六品官员的夫人,按律当掌嘴二十,是你自己打,还是我把你送入衙门让衙役打?”
钱氏被唬了一跳:“我,我是他的母亲——”
“滚!
不要脸的东西!
你算个什么玩意,也配提我的晖儿!
老不羞!
不看看长了张什么脸,都给我滚出去!”
郑姑母深知两人的无耻,根本不能与他们多说,只弯腰抄起了竖在墙边的笤帚,怒气冲冲地朝两人打去。
钱氏不防被打在头上,顿时发髻被打散,绸缎衣裳也被划破一条口子,尖叫着跳起来:“郑兰香!
你抢了我们的儿子不说,还敢打人!”
“打的就是你们!
不要脸的东西!
滚出我的院子!”
郑姑母恨钱氏挑唆,一下下都往她身上打去。
郑长生的两只手绑着夹板,根本抬不起来,走得快了连站都站不稳,只在旁边磨蹭着道:“住手!
你竟敢打你嫂子,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这是不孝!”
“滚!
滚出去!”
郑姑母根本不与两人分说,只把一把笤帚舞得虎虎生风,一直把郑长生与钱氏打出大门,才“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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