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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这话的意思很是明显,那就是此时祭氏若仍以自身的利益为重,甚至是不惜以全城民众的生命为赌注,还要去游说子产不要封闭四门。
那在子产心目中,祭氏便不再是那个跟他始终保持默契一致的祭氏了。
郑邑大难当前,祭氏却还想着这些。
那别说是子产了,便是其他稍有正义感的卿大夫,只怕也会替祭氏感到不耻。
“你这竖子!
怎么说话的!
难道放任我祭氏之利益不顾,便可顾全大局了?!”
“果真是外人呐,这胳膊肘终究还是向外的啊。”
“喂不饱的白眼狼,要之何用?”
随着李然的话音落下,厅内顿时响起不少冷嘲热讽的声音。
原本被他们捧上天的新郎官,这一会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竖牛也是回过了神来,眼神甚是阴沉的看着李然道:
“哼,果然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爹!
此事万万…”
“够了!”
还不待竖牛把话说完,祭先便是猛的拍案而起,并一声喝斥,将其话语打断了。
霎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噤声以待,惶恐不安的躬身而揖。
祭先锋利的目光瞬间扫过竖牛,竖牛只觉得面皮一阵滚烫,正欲辩言,却不料祭先又毫不迟疑的将目光给移开了。
“子明,你且继续讲下去。”
“诺!”
最终,祭先还是选择了相信李然的直觉。
刚才那些族老所言其实倒也无可厚非。
李然的确不是真正的祭氏之人,他只能算是半个。
所以,很多事情,他作为另外半个外人却反而能看得更透彻些。
所以,有一点他们的确是怼错了。
李然刚才所言,之所以赞同子产的封城之策,却也并非只是于子产有利。
祭先心里清楚,此时郑邑封城,的确会给祭氏带来巨大的损失,甚至还会因此惹怒各诸侯国的权卿贵胄。
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但问题在于,一旦祭氏明着反对子产的政令,那祭氏与官家的关系就不会再如现在这般亲密了。
而在这些官家之中,毫无疑问,祭氏原本与子产是走得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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