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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一个身穿青衣年轻人跑了过来,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给了鲁敬之,又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恭敬地离去。
看过纸条内容后鲁敬之眼睛微眯,很快又变回了正常,他不假思索地将纸条递给王弃之,这小子却没有接过,这里所有事都极其机密,他一个无名小子没有权利随意观看,若是走漏风声,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鲁敬之则是表示随便看便可,按照解烦营的规矩,每个新晋心腹斥候都会看上一看这里密信,这叫“入坑”
,以后再想出这个泥潭可就难了。
虽说给解烦营做探子和奸细,或者加入解烦营凶险无比,但还是有许多人趋之若鹜地往里面钻,一旦进入这座大山,他们全家老小会得到很大帮扶,算是鸡犬升天了,不过这些帮扶之事都是暗地里做,不可能放到明面上,一旦被敌国势力发现,以此相要挟,不知有多少人叛变,所以在楚的看护下,极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楚王又不是傻子,他才不会真心为这些解烦营士兵考虑,他只在乎自己利益,只有把这些士兵家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再给些还算富裕的生活,足以震慑那些深陷解烦营之中的人,你若是听话,家人便有好日子过,若是不听话,你掂量着办,这也是被捉住的士兵很少有招供的。
最重要一点,也是最吸引人的一点,凡是为楚地立过大功的解烦营士兵,会有个很好的前程,大多步入官场兵营当官,最不济也能过个七品小县令当当,别小看这芝麻大小的官,里面油水可不少,否则也不会有那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一说。
对于楚王而言,这些在各国厮杀的能人异士,想要将他们斩杀,解烦营轻而易举便可办到,可真这么做了,谁又会真心为你卖命,不如将其笼络到身边,也好方便监视,若有异心就得斩杀。
所以说楚王这两手直接将解烦营那些家伙拿捏的死死的,帝王若是没点手段,如何管理这偌大的疆域。
王弃之半信半疑地将那张小纸条打开,上面的内容不多,只有一小段字,却让他一个没忍住差点崩溃了。
只见上面写道:葬剑山那名关押在茅草屋八年的孩子身份已经弄清,他是当今大渊朝当今圣上唯一子嗣,母亲在那孩子五岁时被卫不一几人轮流侮辱后逼死。
看完这段话后王弃之简直受了一记雷击,这不明明在说自己吗?虽然没说名字,但他连怀疑的心思都没有,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被囚禁八年,母亲在五岁时便回来自杀了,这不就是自己!
王弃之心中五味杂陈,自己不是那被人人厌恶的下贱蛮族之人,怎么会成为那囚禁深宫圣上唯一子嗣了?
当今天下虽然大乱,但还是有许多人心系大渊,但各个大小诸侯谁都不愿当那乱臣贼子,不敢逾越那道鸿沟,否则会被天下枭雄群起而攻之,自然不会有人敢称帝,像雄踞一地的卫孟和吴又鼎只敢称丞相和王,万不敢以那皇帝自居,这么说来能称圣上的只有被囚禁在卫地王宫的那一位。
对于什么皇子啥的王弃之自然不感兴趣,自己和母亲被囚禁这么多年,可能就是这该死的身份害的,他唯一在意的便是娘亲的死,若如这密信上所说,他誓要斩了卫不一那颗狗头,替母亲报仇。
王弃之现在心中如惊涛骇浪,但表情如平静如常,看完密信之后便递给了鲁敬之,并以打趣口吻试探道:“我有不知这书信的真假,给我这个作甚?我又不关心这些屁事。”
鲁敬之接过密信后,则是抚着胡须满脸笑意,似乎一点没看出王弃之的乐意掩藏,“说句实话,这卫孟将此事封锁得紧,为了得到这些情报我可是葬送了不少手下,所以必真无疑,只是可惜,至今未查出那皇子殿下,或者说太子殿下的行踪,可能是永远封在那座大山之中了吧!”
闻言,王弃之刚想松口气,可又仔细一想,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这老家伙怎么会这么巧今日让我来这里,又这么巧让我看到这等机密的事?难不成是故意而为之,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里,王弃之顿时心生寒意,这老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可他又仔细一想,却越发觉得古怪,鲁敬之有这般举动应该早就发现自己身份了,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他为何还对自己这般顺从?难不成这一切真是凑巧不成?
想不通王弃之索性不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去他娘的,爱咋滴咋滴,他一个小人物能撼得动这群操纵棋盘的家伙。
随后,王弃之在四层转悠了一会,便找了借口离开了,鲁敬之看着这小子离开的背影,欣慰的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房间之中,王弃之关好房门坐在床边楞楞出神,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认知,他仿佛陷入了一场困局之中,若不及时闯出来,恐怕会永远困死在里面。
话说那姓宋的太监被抬回王宫之中,刚刚睁开眼便看见一个身穿蓝色蟒袍的老太监坐在那里,身体瘦小,满头的银发。
宋二宝刚想起身开口哭诉,却被那老太监一巴掌打在脸上,直接又被打躺了下来,前者脸颊瞬间便红肿起来,还有血迹从嘴角渗出。
这一巴掌打得这年轻太监心惊不已,再也不顾不得身体不适,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跪在老太监脚边一个劲地认错,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只是知道的这样做是最好的。
那老太监抬腿又是一脚,再将那面前太监踢飞出去,后者不敢有过多犹豫,连滚带爬地又跑了回来跪在原地一个劲地磕头认错。
“干爹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
老太监仿佛是出气了,没有再次出脚踹这不争气的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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