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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越提着玲珑皮灯,没往自己的殿内走,而是走到了河边。
他放下灯笼,随意的坐在河边,压平了一片杂草。
水面上波纹荡开,天上的月映在里面。
手指割得太深了,还在流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来,仔细的把伤口包了起来,还系了一个蝴蝶结。
“谁在哪儿?”
寂静的夜被突兀的质问声打破。
时越站了起来,堪堪转了半个身子,先前质问的人瞧清了他的脸,脸色一变立马一膝跪地,半响才低声说道,“末将不知是公子……”
“无碍,起来吧。”
得到允许,屈将军才立了起来。
时越弯下腰去提玲珑皮灯,问道,“屈将军,在找人?”
“前两日闯进宫里的那个人还没找到。
长洹现在闹得人心惶惶,只能宫内宫外的搜。”
“那人有再在什么地方出现过吗?”
时越挑了挑眉,问道。
“没有,那日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
屈将军皱眉回应道。
他们在宫内宫外,不知方向的搜了很久,也没搜出什么所以然来。
说来现在的情况都有些可笑。
连那人的模样都没瞧清楚,也不晓得是人是鬼。
时越点了点头,提着灯和屈将军擦身而过,抛下一句,“再派人留意两天。”
“是,末将明白。”
屈将军的话音刚落,时越感觉眼前一阵风吹过,再抬眼看,一白色的人影正从他上方飞快的掠了过去。
若是几日之前,时越还只是听说,这回算是真真的看到了。
时越看着那白影,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
“抓人!
别让他逃了!”
***
大殿外,一行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半低着头站着,队末站着的男子显得有些奇怪。
他穿了一身米色的衣裳,头发用木簪子定在脑后,右手拿着的折扇,时而甩开时而闭合。
所有人都努力的做成一副不动的画,只有他,不光手动,全身上下都恨不得动一动。
大殿的门被推开,里面的人往出迈了一步,眼角往尾末的位置挑了一下,尖声说道,“进去吧,公子许了。
"
男子这一刻刚好合上扇子,他把扇子往袖子里藏了藏,才跟着方才出来传唤的人往大殿里走去。
走到殿内,用不着别人提醒,脚步就是越放越轻,走到最后都觉得自己虚得快要飘起来。
时越坐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说话得时候还翻了一页才抬眼打量进殿的人,“你是捉鬼的?"
时越暗想,眼前这人穿着米色的衣裳,眼睛大胆的盯着自己瞧,右边的袖口里不知晓藏着什么东西,有点鼓。
“是,九思确是来捉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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