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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獠牙初现（第2页）

嗯，莫顿，这位意气风的匈奴骨都侯在做最后的努力，想玩一把汉人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

张放直翻白眼，哪有这句话？

倒是林天赐既通汉典，又懂胡俗，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嘴角含笑，轻声提醒：“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吧。”

张放恍然，探出身子，仰长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话不假，但别忘了——鱼不光有肉，也有刺！”

莫顿眼角抽搐，这个公子哥是怎么回事？降了有好酒好肉，不会伤他半根汗毛，是信不过还是咋地？打死他也不相信是为了一群仆从，他宁愿相信这长安贵公子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不敢动他。

莫顿磨磨牙，眼睛闪过狼也似地绿光，声音从齿缝挤出：“好，那我就来拔掉你这根刺！”

莫顿不再多言，打马返回，对心腹爱将，族中第一勇士屈突道：“出击，五十人，一只烤羊。”

屈突在马上俯为礼，答道：“一条烤羊腿。”

如果是张放听到，必莫名其妙。

若是林天赐也听到，必会告诉他，这是某些匈奴部族计算时间的方式：烤一只羊，大概要一个时辰；而烤一条羊腿，只需一刻。

莫顿抚须大笑，正要说话，身后传来一阵蹄声。

回，正见沙鲁鲁带着两个从骑，急驰而至。

也不见他勒马，直接从马背飞身跳下，向前奔跑几步，脱帽伏跪于莫顿马下，声音难掩恨意：“那烽燧里的人，与莫奚部的仇恨，比天池的水还深。

沙鲁鲁请求骨都侯把复仇的机会交给莫奚勇士。”

屈突亢声道：“大当户已经把任务交给我……”

莫顿抬手止住手下言语，平静望着沙鲁鲁：“沙鲁鲁说得在理，这里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复仇。

如果不是你的部族损失太大，原本应交给你的。

好吧，你要多少人？”

沙鲁鲁咬牙仰：“请大当户一旁观战便是，我莫奚部的勇士足够了。”

“真是勇气可嘉啊，不过，狼光有凶狠不够，还得有同伴。”

莫顿用马鞭轻敲皮靴，略一沉吟，道：“这样吧，你二人一齐出击，谁先登上烽燧，活捉张放，谁就是我新的莫顿部第一勇士。

我将在此亲手热一壶马奶酒，敬给勇士。”

嗯，攻击人数倍增，时间自然又缩短了，由“一只羊腿”

，变成“热一壶酒”

。

沙鲁鲁重重顿，翻身上马，勒转马头，飞也似冲回本部帐旗下，也不戴帽，露出光亮的半秃脑门，对仅余不足五十人的部族战士嘶吼：“杀我父兄，毁我部帐的汉人凶手就在眼前，他们的人数不到我们的一半，只有几天口粮，人手箭矢不过几十支，就像陷入狼群的兔子。

你们说，怎么办？”

“杀！

杀了他们，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