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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身材外,这人的脸长得也像牛,最显眼的是那管又宽又长的鼻子,鼻孔大得估计能容下一颗鸡蛋,鼻梁一直延伸到了平得就像被铁砧砸过似的脑门,头顶上油光晶亮一根毛也没有,脸颊和下巴却有着浓密的、如钢针一般的黑须,要是能找两根牛角安脑袋上,当mt绝对是绰绰有余。
“牛头人”
走到张顺桌前,伸出两个指头捏住剔骨刀的刀柄,轻轻容易就将刀从桌面上拔出来,接着用刀尖指了指墙壁,头也不回的走进厨房里。
张顺向墙面看去,这才发现墙上有三行颜色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红字:
不得评论食物
不得讨要牛肉
不得剩饭剩菜
看完这三行字,张顺冲着已经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吃肉的盲道人和水和尚竖起了中指,道士笑得贼眉鼠眼,嘴角不时有油流出来;和尚则眯着眼睛喝酒,眼里满是笑意。
“你们这是欺负新人,我要告诉老板去。”
张顺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抬起碗来努力的吃着粉蒸肉——评论食物犯了一次忌,剔骨刀就钉桌子上,要是再因剩“饭”
犯一次,说不定那刀就得钉脑门上。
听到了张顺的话,和尚道士连忙坐回原位,一齐赔着笑脸说道:“开玩笑,开玩笑呢!
厨子脾气大,但刀功卓越,绝不会伤到人,你也看见了,刚才这一刀连盘子也没敲碎一个,屁大点事就不用麻烦老板了,他不是正给你想办法呢?可别打扰了他。”
张顺故作为难的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他自然不会真的去告状,只是借机测测一下道士和尚的老底,从二人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很怕老板,同时也让张顺确定老板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好不容易把碗里的粉蒸肉全部吃完,张顺觉得食物已经堆到了嗓子眼,又等着道士和尚将碗盘里的东西全吃完后,三人走回了大堂。
大堂里此时已经多了四个人,首当其冲的是一个相貌英俊的中年男人,他正站在接待台前和阳先生交谈着,他的身后直挺挺的站着两个穿黑西装戴黑墨镜的彪形大汉,一看就知道是保镖,再后面则是一个提着精致的小行李箱、青春洋溢的少女。
少女大约有十八、九岁,扎着马尾,头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上面印有澳网的标志,压低的帽檐挡住了眼睛和鼻子,只露出一张略薄、但十分好看的嘴唇,嘴角平平的,无法猜到她此时的情绪。
她的上身穿着一件领口较大的白色t-恤,锁骨半露,下身是一条米色五分裤,裤脚刚好过膝,露出的小腿线条优美、肤色健康,看得出来经常运动,脚上没穿裤子,踩着一双八成新、擦拭得很干净的灰色网球鞋,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
这身打扮,配合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走在街上的回头率估计也就比什么都不穿的人低一些。
大概是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过道里有人走出来,少女抬起头好奇的向张顺等人看去。
张顺觉得自己相貌平平,跟身旁这两个人比起来很不起眼,可惜他想错了,少女很“慷慨”
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水和尚和盲道人,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的时间居然都是半秒左右,并没有因为各人的相貌而有失偏颇,匆匆的扫了三人一眼后,她又低下头去,恢复成先前的姿态。
张顺这才意识到他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不起眼,尽是破洞的t-恤衫、磨损到了几乎有些新潮的牛仔裤、脏得像是被几万人踩过的鞋子……三人一起走出来就是和尚、道士、叫化子的组合。
少女短暂的一抬头,让张顺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清澈、明亮,并且十分灵动的杏眼,从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她在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好奇心。
接待台前的中年男人对这里似乎更熟悉一些,他转过来朝水和尚及盲道士打了声招呼,又友好的冲张顺点了点头。
张顺觉得他很面熟,思索了一会才终于想起来,他“昨天”
在博尔特酒店提供的市报上才看到过关于这个人的报导,报导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但这个人却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于庆,清济市第一富商,在本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极高的影响力,早年丧妻,育有一女,虽然是个标准的钻石王老五,但于庆却一直未娶,甚至连绯闻都极少出现。
当然,“昨天”
已是十年后的事了,现在无法确定于庆是什么情况,但想来也不会太差,而且这样看来,那个少女就是于庆的女儿于小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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