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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青石道旁的一棵芭蕉树下站着,身后两个婢女远远地跟着,看起来像是很随意在聊天,视线却不曾离开宁沁二人。
严三小姐与婢女的争执她们也隐约听到了些,估计是有些气到了,她步子迈得很快,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而她身后的婢女竟也不怕她责骂,就这么悠闲自在地赏着花,落后了她好一截。
真是一对奇怪的主仆……哪有这样子当人婢女的,若是放在白府,只怕早就被发卖了。
白玉娇盯着她们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冲远处的知画二人招了招手。
知画见二位小姐做出这等偷偷摸摸的事,原本就提心吊胆了,这会儿她们一喊她过去,就觉得两位小姐已经玩够了,想回去了,毫不犹豫就小跑了过去。
表小姐却凑到她身边的素馨姐姐耳边,低声对她说了几句话,那素馨姐姐听了,面上露出诧异,却很快就点了点头,往来时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知画有些不解,不免问道:“小姐可是要回去了?奴婢记着路,让奴婢领着你们走吧?”
闺阁小姐大多不会去记走过哪里,所以知画理所当然地认为表小姐喊她过来,是让她引路的意思。
白玉娇却没回答她,而是道:“知画,你去远处帮我们望望风,有人来了就招呼一声,我们跟上去看看。”
严三小姐只是去湖心亭歇脚也还要跟上去啊……知画就有些犹豫。
湖心亭视线肯定很好,只要严三小姐稍稍往这边望过来,小姐肯定很容易被发现了……若是严三小姐胡言乱语说两位小姐什么,那她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想到这,她连忙劝道:“俞府的诗会估摸着也要开始了,小姐还是别去了吧?待会夫人找不到你们,肯定会着急……”
宁沁也觉得知画说的在理,就朝身边的白玉娇点了点头,也道:“表姐,我觉着再跟上去也没什么热闹好看了,不如我们就回去了吧?也免得娘和姑母找不到我们会着急。”
素馨很快回来了,弯腰喘了几口气,就笑着道:“小姐猜得果然没错,俞家小姐已经回了宴息处,正陪着小姐们看戏呢。”
宁沁讶然,“她不是说吃坏肚子了吗?怎么一个人先回了宴息处?”
白玉娇却了然地点了点头,跟宁沁说:“俞小姐这是故意支严月茹出来呢!”
事出必有因……那么湖心亭的严三小姐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才对。
宁沁很吃惊地看着自家表姐,白玉娇轻轻笑了一下,就拉着宁沁往湖心亭的方向跑,还不忘叮嘱身后的知画和素馨,“你们远远跟着就好,可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知画和素馨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可奈何。
两人还未走到湖心亭,耳边就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倒说不上意境有多悠远,反而听着有种弹琴之人心情不好的感觉。
严三小姐是没带琴出来的,所以弹琴的另有其人……
宁沁忐忑地望了白玉娇一眼,白玉娇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就拉着她躲在了湖心亭水榭旁栽种的翠竹盆栽后,翠竹蓊郁茂盛,两人穿着衣服颜色又浅,若不仔细瞧,倒看不出这里藏了人。
探出头往湖心亭一瞧,就看到亭子里坐了个身穿杭绸直裰,身量清瘦修长,面如冠玉,头簪青玉簪的男子,正在抚琴。
隔得有些远,倒看不清他的真实容貌,只隐约可以感觉出,此人气度不凡。
严三小姐在湖心亭廊道上站着,似听得出神,竟也没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处有何不妥。
她身边那懒散懈漫的丫鬟也不知去了何处,也没跟在她身边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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