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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叫千斐的姑娘塞了三次,今儿又来一个当今的丞相大人。
哦,还有昨夜里那个衣着华丽的公子。
啧啧嘴,还能记得那公子在烛光下的脸,真真是丰神毓秀、俊朗无双啊。
出手也阔绰,一下子便给了一千两,还说不够再去赤王府取,他难道不知道,这些银子足可以买下整个长安的燕窝补品了么?
那屋里头的贵人啊,可要多住些日子才好,安夫人想。
燕窝补品还没买,梨王府就来把人接走了。
寒冬腊月的,除了白天温度高时还有些人在街上吆喝着卖东西,其他时间大多是空旷寂静的。
千斐说,“冬天到了,春天便不会远了,到时候府里的梨花儿都开了,雪白雪白的,花蕊还带着点嫩绿,风一来,便是纷纷花雨,定是极好看的。”
江画靠在床头笑着点头。
这些日子都没去上朝,不过玉无瑕和令扬总来,将一本本誊抄的奏折翻本带了过来,里头还夹着圣上的批语。
她一本本的看,却一句话也不说,更不评价,似乎只是在看一篇篇的故事画册。
风瑶再也没来过。
听说那日从梨王府回去便病倒了,任是用了多少退烧药都无果,最后不得不将慕容艳从宫里拉过去住着。
饶是如此,也还是昏迷了一整天,赤王爷也衣不解带的守着,谁知道这丫头一醒,就一巴掌扇在赤王爷脸上。
偏巧第二日选妃的圣旨就下来了,风瑶铁了心的要入宫,赤王爷这才上了道折子给风瑶预定了个名额。
风瑶是依赖未央的,那日在沧云阁前,她靠在未央胸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候未央看她的眼神,宠溺的叫所有人心里发痒。
有时候江画想,若着女孩能这般简简单单的陪伴未央一辈子,也挺好。
知情的下人说,瑶小姐病好之后,似乎在一夜之间,连性情都变了,甚至连赤王爷都不得近身,整个人冷血的不像个人。
偏赤王爷还任由他踢打辱骂,从不还手。
连赤王府的人都不知缘由是何。
今天的阳光甚好,透过窗棂洒在窗前的珠帘上,反射出七彩的光斑。
投在无名指根的戒指上,梨花纹络流光溢彩。
明亮的有些晕眩。
床头还敞着卷明黄的圣旨,开头写了什么、末尾写了什么都不重要,只得那中央的“选妃”
二字分外扎眼。
千斐走过来收起圣旨,“别看了,何苦让自个儿心里不舒坦,殿下权势倾天,若是不愿意,哪怕是圣上也要掂量着些。”
“怎的你们都觉得我比圣上还厉害,他下的旨意我还能给驳回了不成?”
“难道不是么?”
江画睁开眼,莞尔,“你呀……”
她已经累了,这天下,还是交给他们流家的人吧。
再次见到风瑶是在腊月二十八那天,新选秀女正式面圣的日子。
流容黄袍金冠,端然坐在龙椅上,眉目之间皆是俊雅柔和。
身后的太监开始宣读圣旨,无非就是新一轮入围的秀女。
听完了,流容拿过圣旨在上头用朱笔圈了几个名字,浅浅一笑,“这几人,即日起便封妃吧。”
圈了七个人,皆是权重朝臣的亲戚,或是商贾巨家的小姐,其背景动一动长安就能发抖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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