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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主子提着这只空了的鸟笼回来,又是呆坐了半晌才合衣上床。
没想到今天居然连鸟笼都要扔了。
虽然奇怪主子这样做的原因,但杜仲还是轻轻应了,把那只鸟笼提在手上,他看着床上的男人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不由还是犹疑道:“主子,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姬朝宗又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即使看不见还是循声朝杜仲的方向看去,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出来的话也不带一丝情绪,“这么想挨罚就出去领鞭子。”
杜仲一听这话,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就怕主子不声不响的,这会他终于可以咧着嘴笑了,“瞧您说的,属下怎么可能想挨罚呢?”
自打夫人离开后,主子性情大变,杜仲也许久不曾和人这样玩笑了,这会还想和人扯几句就听到男人不耐烦地打断他,“滚出去!”
杜仲这会倒也不怕他了,笑盈盈应了是就转身出去了。
听到脚步声远去,姬朝宗仍沉着一张脸,烦得不行,顾攸宁是这样,杜仲也是这样,一个两个真是挑准了他拿他们没办法!
想想又气得想摔东西,可摸到的只有那只九连环。
—“姬朝宗,我后悔了。”
—“姬朝宗,我想和你重归于好。”
—“姬朝宗,我……喜欢你。”
即使告诉自己无数次不要再相信那个女人的鬼话,他被她骗得还不够吗?
可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声音响得都快盖过外头的寒风了。
除此之外,还有心里萦绕出的那抹希冀和期待也像是扯不断的丝线一点点从五脏六腑蔓延出来,让姬朝宗再怎么反驳,怎么按捺,都没办法克制住。
姬朝宗合上眼睛往后一靠,手背挡住大半张脸,嘴边也泛出一抹似嘲似无奈的笑。
……
顾攸宁等杜仲走后便扫了一眼厨房,许是临近年节,厨房里的菜备得很全,她刚才和姬朝宗说得那几道菜,材料都有,不想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待着,等把材料都准备好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约莫过了三刻钟,最后一道羊肚羹也好了。
她把其余在一旁灶锅上热着的几道菜一并放进食盒中,而后便动身往姬朝宗的屋子走,到那边的时候就瞧见被姬朝宗打发出来的杜仲。
看到她过来,杜仲忙迎了过去。
知道那人的脾性,顾攸宁也没多问,只一句,“药喝了吗?”
杜仲点点头,脸上有些高兴,“喝了。”
心下稍松,顾攸宁也没再说别的,要进去的时候,想起一事,忙叮嘱人,“你回头去酒肆和半夏说一声,让她给我准备几身衣裳,这几日我就住在这了。”
刚才都没和人说一声就离开,恐怕那丫头都得着急了。
还有小满……
“再让她和小满说下,别担心我。”
她能留下来,杜仲自然求之不得,纵使主子和夫人闹得再厉害,但只要夫人在,主子的情绪明显是要好上许多的。
等人应了是,顾攸宁也没再耽搁,打了帘子就走了进去。
姬朝宗早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就察觉到她回来了,原本手里还握着那只九连环,此时却像是怕被人知道,直接甩手扔开,也不管扔到了哪里去,想再拿件东西佯装自己在忙,可能摸到的只有几本书。
他现在就是个瞎子,拿个书能做什么用?
心里又恼又气,耳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后只能闭上眼睛装睡。
“姬朝宗,吃饭了。”
顾攸宁一进来,就笑着和他说话,没听到回音,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闭着眼睛,倘若他的眼睫没有颤动的那么厉害,她还能姑且当做他是真的睡了。
似乎又看到了从前那个爱使小性,颇有些孩子气的姬朝宗,她脸上的笑意越浓。
把手里的食盒放到一旁,也不说话,就朝他的方向靠过去。
姬朝宗又不是真的睡着了,一个大活人在他身边,还是能牵动他情绪的大活人,偏偏还靠得那么近,甚至有越来越近的趋向,他本来还能装睡,可因为距离太近,顾攸宁的气息全喷洒在他的脸上,那熟悉的气息让姬朝宗的心脏猛地一颤,原本佯装的睡颜也控制不住了,不知道女人是什么表情,他当即坐起身,恼羞成怒道:“顾攸宁,你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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